秦牧風看了會兒這姑娘的麵相,問了生辰八字後,又掐指算了算。他的眉心皺起,旋即又鬆開。他對著那名姑娘說道:“姑娘的心中已有心悅之人。”
那姑娘的臉一紅,便輕輕地點了頭。
林淼見秦牧風氣定神閑的模樣,總覺得他的下一句會有些不妙。這時,秦牧風已經開口說道:“隻不過這人恐怕不是姑娘命中良人。”
這姑娘的臉色便由紅轉向了白,她沒有開口,似是被驚住了。她猛地站起身,愣愣地向後退了一步。身後的那幾位姑娘連忙扶住了她,一名伶牙俐齒的姑娘上前衝秦牧風說道:“胡說八道,我們家姐姐和管家可是情投意合,到了明年便要來迎娶姐姐,這又哪裏有不是命中良人這一說,荒唐!”
令一名姑娘便出來應和道:“就是就是,我看你們倆年紀輕輕竟是出來假扮道士騙人!真是缺德!”
“什麼很靈占卜攤子!我看是不靈吧!”
那幾名姑娘說著,已是拉著年紀長一些的姑娘走遠了好幾步,他們還在七嘴八舌地說著秦牧風的眼瞎。
林淼一臉崩潰地看著圍觀的人,秦牧風則是沒說話。過了許久,直到那幾個姑娘罵罵咧咧地走開了,他才歎了一口氣。
林淼這下心裏也沒多大感覺了,方才算命的過程中秦牧風給那些姑娘算姻緣,她也跟著偷偷地算了一下。不過她隻算出來第二第三位姑娘的姻緣,也能理解秦牧風給的提示,卻不清楚第一位姑娘手中寫著的“二十”是個什麼意思。眼下沒了客人,林淼便拉過客人坐的凳子,托著下巴問道:“大師兄,你在那姑娘手中寫著的‘二十’是個什麼意思啊?”
秦牧風看她,“你沒算出來?”
林淼麵上生了幾絲氣惱來,半晌又蔫了吧唧地說道:“就是沒算出來才要問啊!”
秦牧風覺得好笑,便說道:“她會遇到一個在家中排行‘二十’的男子。”
林淼覺得好奇,“那名男子可是她的丈夫?”
秦牧風搖頭,“這我可不知道。”
林淼看向那邊同是占卜的老頭子,此刻又迎來了一個年輕的婦人,她幽幽地歎了口氣,又同秦牧風說道:“大師兄,要不你算算今日我們能賺多少錢吧?”
秦牧風隻是瞥了她一眼。就在林淼以為他不會理會自己的時候,秦牧風想起最後占卜的那位姑娘臨別之時的模樣,突然說道:“不過待會兒會來一位熟人。”
一說到熟人,林淼腦子裏想到的第一點便是山上的師兄弟。她一想到他們要上來冷嘲熱諷,就忍不住苦著一張臉。林淼心中想到,不會吧!那麼倒黴啊!
過了一會兒,的確是來了一位熟人,不過卻不是他們山上的師兄弟。而是方才那四名姑娘中,最後的那一位。林淼心中感歎大師兄真神!同時迅速地把凳子給讓了出來。
這次那位客人的身後卻沒有跟著那三位小姑娘,她快步地走到占卜攤前,有些不自在地在凳子上坐下。
秦牧風便說道:“不必拘謹。”
那姑娘聽了便說道:“兩位道長,方才的事實在是對不起。”
秦牧風自然是不會跟她們計較的,便示意她沒事。
那姑娘又說道:“此次前來,小女子是想請道長把方才的卦象繼續說下去。”
秦牧風歎了口氣,說道:“姑娘本就是聰明人,恐怕也是想到了些什麼才有如此大的反應,這還需貧道再說些什麼好。”
林淼聽得雲裏霧裏,卻是第一次聽到秦牧風自稱“貧道”,隻覺得他入戲真是快,又覺得稀奇得很。
而聽到這話的另一人——也就是那位來占卜的姑娘,她卻是紅了眼眶,幾乎快哭出來。她卻是忍住了,從袖中拿出了手帕,擦擦眼角,說道:“讓兩位道長看笑話了。”
秦牧風麵無表情地沉默著,而林淼則是一頭霧水。
這姑娘卻像是找到了傾訴點似的,她說道:“小女子是鎮上趙府中的一名丫鬟,在這府中謀生。過了半年,便與府中的一名小廝相識了。他是管家的侄子,長得俊朗,做事也踏實,我與他走著走著,就上了心。他說要娶我,便越來越勤奮,隻用了兩年,管家便放心地把於府上下的事物交給他打理。可在他當上了這管家之後,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