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斐盯著她的臉,湛藍的眸子裏是一抹說不清的情緒。
他長久的沒有說話,久到她以為他已經變成了一尊雕像。
“我幫你救你舅舅。”南宮斐的眸子深沉如海,兩人的視線交纏在一起。
她看不到自己的倒影,但是依舊被那樣的眼神勾了魂魄。她垂下頭,低聲說道,“謝謝你。”
“不用急著謝我。”南宮斐起身,削薄的唇勾起一絲魅惑的笑,顛倒眾生。
他又拉起她,眼裏一直帶著笑意,但是北堂瀟瀟卻感到一陣冷意。“北堂瀟瀟,我從來不是好人。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嗎?”
北堂瀟瀟捏緊了拳頭,下意識的搖頭。
“你。”他輕吐出一個字,說話間纏繞住她的頭發,然後他的手指乍然一收。
頭發傳來的皺痛使得她不得不靠在他的身前,眼睛卻始終平視在他襯衣領口的位置。
南宮斐俊美的臉近在咫尺,可是,她卻不敢再看他的臉。
北堂瀟瀟的長睫毛顫了顫,溫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在她的小臉上。她的心跳不由的加快,南宮斐卻在這時緩緩鬆開了她的發絲。
他轉過身去,聲音淺淡如常,平靜的沒有絲毫波瀾,“今晚我會派人去接你。”
“我想等舅舅回來……”北堂瀟瀟說道。
“你還有選擇的餘地嗎?”他說完這話就走進了電梯裏,臉上始終麵無表情。
北堂瀟瀟回到家裏,當她看見客廳裏坐著的北堂開來之後,臉上才露出釋然的微笑。
“爺爺。”她叫道,然後坐在他的旁邊。
“瀟瀟,你去了哪裏啊?”北堂開來轉過頭來問道,他臉上的皺紋又深了許多,兩鬢的頭發幾近花白。
“爺爺。”她又叫了一聲,然後將頭依在他的肩上。
“怎麼了啊,我的乖孫女。”他一臉慈愛的看著她,盡管連日來的打擊讓他身形消瘦,但在家人麵前,他還是撐得起整個家的。
“爺爺,您要保重身體,不要讓自己太累了。”她說道,眼裏是閃爍的波光。
“怎麼了,瀟瀟?為什麼說這種話?”北堂開來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緊張的問道。
北堂瀟瀟仰起頭將淚水逼回眼裏,“爺爺,我沒事啊!舅舅很快就要回來了,你不要擔心。”
“好好,我也相信你舅舅很快就會回來了。”北堂開來點點頭,這個家裏不能缺少任何一個人,所以他這些天也在想怎麼救出北堂言之。
然而,一個更深的疑惑卻在他的心頭盤踞,就像是二十年前的那場車禍。
他始終覺得,這一切來得沒有那麼簡單。
南宮斐的眉頭緊鎖,一雙眼睛變得犀利起來。
他的雙手插在口袋中,站在玻璃幕前。
上午Arvin的話還在他的耳邊回響。
“Arvin,你確定是這樣的嗎?”
“是的,總裁。這一件事,如果調查的不出意外的話,確實和北堂小姐的父親蕭立衡有關係。當年的蕭家在整個泗饒乃至軍區有著比北堂家更高的地位,卻在一夕之間毀於一旦,然而沒有人知道準確的原因。”
“那你還知道其他的什麼嗎?”南宮斐接著問道。
“當年蕭立衡死於一場車禍,雖然被判定為意外,但還是疑點重重。”
Arvin的話讓南宮斐震驚了,他沒有想到當年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所以說,他們的真正目標還是蕭家的後人?”
“這個我不敢肯定,但有很大可能跟北堂小姐有關。”
“好,我知道了。”
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切竟然隱隱跟四十年前的一件事情有關,那麼背後的操縱者又是誰呢!
“陳瑞,幫我約一下北堂老先生。”南宮斐按通外麵的連線說道。
這是一處小房間裏,看起來極為的私密。
周圍是用玻璃隔絕起來的,但是外麵卻又有一層木頭,所以這裏的隔音效果也非常的好。
南宮斐的對麵坐著北堂開來,他一臉嚴肅的看著南宮斐,似乎是在審視他。
盡管已經垂垂老矣,但是他的氣場依舊很強大。
“北堂老先生,我今天找您來有事想要跟您說。”南宮斐先開口說道,他表現的不卑不亢,絲毫沒有一絲怯懦。
北堂開來讚賞的看著他,但是他的目光卻又帶著一點不悅。
“我先問你幾個問題。”北堂開來開口說道,聲音雄厚。
“您請說。”南宮斐說道。
“我的小曾孫是你的兒子嗎?”他很早之前就知道北堂瀟瀟和南宮斐之間有問題,直到見到他臉的那一刻才敢確信。
“是。”南宮斐回答道,北堂允是他的兒子這一點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