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違心了,可是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麼事情是可以真正的遵從自己的內心呢!
有些人,不如早點看透,早點死心比較好。
入目的眸光不帶絲毫情感,像是他們真的隻是做交易的雙方。一個出高價買回來,一個負責賣出去。
在過去的五年,一千八百個日夜裏,他曾經那樣熱烈的期盼著與她的再次相逢。他也發過誓絕對不會再原諒她,如果找到她,要想盡一萬種辦法去折磨她。然而,那麼多年山長水闊的別離不曾存在,當她終於又真正的站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卻還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動了心。而她呢,卻將刀尖插入了他的心髒,每動一下,鮮血就會汨汨而流。
他想著,是什麼讓他們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時光容易催人老,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是時光將他們拉的那麼近,然而時光也將兩人拉成了天與海的兩邊,或許,他們之間,不再會有將來。
可是,那又怎樣的。他南宮斐要做的事情,上天入地,都要將她帶到自己的身邊。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有兩個選擇。第一,明天跟我去登記結婚;第二,做我的情人。你選吧!”他沉思片刻,淺淡如常的嗓音響起。
北堂瀟瀟對上他的眼眸,那麼冷寂的看著他。隔膜使得仿佛她與他之間一米不到的距離卻生生被拆成了河的兩端。她清冷的瞳孔不再柔軟,臉上幾乎露出與她形象絲毫不符的冷笑,“事到如今,我還有的選擇嗎?”
南宮斐彎起唇弧,他剛想說著什麼,隻見北堂瀟瀟移開目光,語氣前所未有的疏離,“我選第二個。”
南宮斐的眸子寒光四射,他冷冷嗤笑,“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心底那根緊繃的弦在那一刻崩塌,她窒了窒,“是。”
“很好。”寒怒從心口倏地往上蔓延,他緊抿的唇瓣像一條直線。“寶貝,我會讓你知道,天堂和地獄僅僅隻有一線之隔,而你,選擇了地獄。”
插進她發間的手將她的頭抬了起來,他側著身子,在離她的臉隻有幾厘米的距離死死的盯著他。他的眼眸裏閃爍著如星辰般薄冷的星光,帶著一絲惱怒,以及她無法企及的哀傷。
他伸出長臂將她攔腰攬起,她被他翻身壓在床上。他的唇印了上來,帶著撕咬與懲戒,而她隻能被迫接受著。
“寶貝,接下來,才會是你人生的新起點。”他帶著邪氣的臉龐在這一刻變得恍惚起來,北堂瀟瀟在他的注視之下慌了心神。
明明說過不再動心,卻還是輕易的就上了心。
當他再度封上她的唇瓣的時刻,狂熱的氣息鋪麵而來。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失去耐心的他直接將她貫穿,從裏到外,分毫不差。
撕裂般的痛意在她的心口猛然來襲,她咬住他的肩胛。他隨即又開始瘋狂的動了起來,似乎要將她所有的血肉榨幹。
當他們緊緊的聯係在一起的時候,卻又似乎不甘隻是這樣。
窗外的夜色也似乎分不清愛恨,無數瘋狂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編織成一張巨大的網,將他們困在其中。
如果可以,希望從今以後,至死不分。
早上,溫暖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紗簾投射進來淡淡的金色,籠罩著床上熟睡的嬌小身影。
北堂瀟瀟緩緩的睜開眼睛,空氣裏流動著的氣息,是獨屬於南宮斐的味道。
她翻了個身,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涼意習習。
恐怕那個人,已經離開了很久很久。
她淺笑,在距離那麼多的日夜裏,她曾經期盼過的再相逢,沒有那一刻如昨晚那樣真實。
可是,自那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想過。他們之間,再回不去從前。
北堂瀟瀟起身,被子從她身上滑落,身上的印記提醒著她,昨夜的他們是多麼瘋狂,可是,那依然不能代表什麼。
最多,她又榮升為辛頎的替代品,然而,她已經學會了不在乎。
她將自己從頭到腳的泡在水裏,連同眉毛和每一根漂浮的發絲,下墜,沉沒,直到無法呼吸,她才潛出水麵大口喘息。
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女孩,也沒有必要為了一段感情黯然傷神。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她的信仰從來沒有變過。
隻是,沒必要在經曆了那樣一場傷筋動骨的愛情後還死乞白賴的賴在一個人身邊。
現在的她,除了在乎的家人,不會再因為感情的事情而心痛。
那種奢侈品,與她而言不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