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頓飯,南宮斐就回去了。
卸下一身的疲憊,他坐在沙發上。手指按在太陽穴上,閉著雙眼。
“右一,幫我約一下北堂爺爺。”南宮斐喊道。
“是。”
“記住要隱秘。”他提醒道。
“老板,那件事,您準備什麼時候做?”右一輕聲問道。
“明晚。”南宮斐驀然睜開眼睛,透著犀利的光芒。
夜色沉寂。
北堂瀟瀟睡在床上,卻被噩夢纏身。
她緊緊的拽著被子,表情痛苦,嘴裏喃喃的喊道:“不會的,大哥……不會死的。”
“啊……”一聲尖叫響起,她立刻驚醒了過來。
摸了摸額頭上都是虛汗,她坐起身來,驚魂未定。
“隻是夢而已,隻是夢……”她小聲的安慰著自己,就這月色隨手端起床邊的玻璃水杯,大口大口的喝著水。
也許是心未定下來,她才會想要喝水平複心情。
過了一會,感覺心情稍微安定下來後,她就準備將玻璃杯放到櫃子上去。
“啪……”一聲脆響,玻璃水杯沒有放穩,直接掉到了地上,碎了。
北堂瀟瀟的心更加慌亂了,想要起身收拾碎了的玻璃。她還不停的安慰著自己,“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大哥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連忙起身,想要收拾一下,卻一腳踩上碎玻璃,但是她似乎沒有任何的知覺。
心裏的慌亂更加的深了,她撿起地上的碎玻璃,腳下是鮮豔的鮮血,在月色下有些可怕。
南宮斐推開門就看見站在地上的北堂瀟瀟,她的手裏拿著碎玻璃,手上腳上都有鮮血。
他一把衝過去,搶走她手裏的玻璃。
“你想幹什麼?”他的語氣裏有些害怕,如果來晚一點,她是不是就……
“……”
“北堂瀟瀟,你回答我。”他厲聲的問道,眸裏的焦慮深重。
愣了半刹,北堂瀟瀟才問道,“你怎麼來了?”
她的語氣已經平緩,感覺不到絲毫的情緒波動。
南宮斐狠狠的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裏,好怕就這樣失去她。
“你就這麼不想留在我身邊嗎?”他的力氣很大,像是要將她捏碎。
“嘶……”後知後覺的,北堂瀟瀟發出聲音。
南宮斐連忙抱起她向床邊走去,剛剛看到地上一灘鮮血,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南宮斐檢查著她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他緩緩鬆了一口氣。卻在抬眸的時候看見她腳上的一灘鮮血。
他捉住她的腳,仔細的查看著傷口。
“你不疼嗎?”這個女人怎麼會對自己這麼凶狠。
南宮斐掏出電話,“洛奇,過來半山別墅一下。”
“我靠,南宮斐,你真把我當你的私人保姆加醫生了啊。”東方洛奇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我隻等你半個小時。”
東方洛奇還沒反駁,南宮斐就掛斷了電話。
他一邊罵著南宮斐,一邊卻又乖乖的起床,算是這輩子欠了他的。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南宮斐想要簡單的給她處理一下傷口,北堂瀟瀟卻根本不讓他碰她,他隻好無奈的問道。
“……”
麵對北堂瀟瀟的沉默,南宮斐也隻好妥協。
過了半晌,北堂瀟瀟才抬起頭問道,“你把我大哥怎麼樣了?”
她的眼神很空洞,南宮斐卻心一驚,他閃躲的避開她的目光,不敢看她。
“我剛剛做夢,夢見我大哥死了。”北堂瀟瀟說道,她埋下頭,小聲的哭泣著。
南宮斐上前抱住她,“不會的,他不會有事的。”
他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目光裏有一絲複雜的情緒。
“讓我來就是看你們秀恩愛的?”東方洛奇出現在門口,語氣痞痞的說道。
南宮斐看向他,“快過來。”
他起身,東方洛奇眼尖的看見北堂瀟瀟腳上的傷。
“還真把我當私人醫生了。”東方洛奇語帶嘲諷,但還是聽話的走了過來。
“死不了。”他這樣說著,手上的動作也不馬虎。
這樣的畫麵好熟悉,好像在他們相愛的時候發生過。
一恍惚,已經過了那麼多年了,他們,也不再是戀人。
南宮斐,為什麼現在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她的心裏在控訴著,但是麵上還是沒有表情,像是一個沒有生氣的木偶。
南宮斐隻是注視著她,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