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2)

他望著她,朝她慢慢伸去一隻手,輕輕碰了下她柔軟的耳垂,聲音也再次變得溫柔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對你這樣,但我就是這麼想的。嘉容,你的父親和李溫琪,他們都沒有能力保護你。我保護你,你留在我的身邊,做我的女人,這有什麼不好?”

嘉容凝視著這張男人的麵龐,看著這張英俊的臉朝自己漸漸靠近,越來越近,直到近得他的唇就要碰到自己雙唇的時候,飛快往後挪去,躲開了他的這個親吻和碰觸。

他的眼眸中迅速掠過一絲失望。

她望著他,忽然開口道:“陛下,你的軍隊去年攻占了皇城,士兵毀掉了天元門那裏的一座碑刻。你知道那是什麼嗎?那是《淳化閣貼》,天下第一碑,它在那裏已經立了幾百年了,卻就這樣被毀了。《淳化閣貼》,你從前聽過嗎?”

皇帝一怔。

“蟬翅拓和烏金拓有什麼區別,你知道嗎?”

皇帝繼續發怔。

“你若有空,再去皇宮內庫中看下,樓閣錦、紫駝花錦、翻鴻錦、鳳凰錦、走龍錦、粟地錦,不下幾十種的錦綾,全都是裱錦,你知道它們各自該當何用?”

“你都不知道吧?”她點了下頭,“那我再問你別的吧……”

“你說這些,什麼意思?”

皇帝打斷了她的話,不顧蹙眉時牽動傷口的疼痛,眉心皺得成了個川字。

嘉容微微一笑。

“你問對了。我說這些,就是想要讓你知道,我喜歡的一切,於你都是陌生,你習慣的那些,我並不習慣。你讓我留在你身邊,心甘情願做你的女人,你覺得有可能嗎?”

皇帝望著她,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

“殷嘉容,你覺得做我的女人,是玷汙了你?”

嘉容淡淡道:“我沒這麼說。我隻是在說事實。你囚禁我,現在你還對我說是在保護我,所以我不得不讓你知道,我對你是怎麼看待的。”

他猛地坐了起來,伸手過去,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扯她離了床榻,拎她到了自己眼皮子低下,咬牙道:“是不是朕對你太容忍了,你忘記了你自己現在的處境?”

嘉容的一頭長發無力垂落,蜿蜒至他大腿,她仰著臉,對著他充滿了憤怒的一雙眼眸,平靜地道:“我知道你現在不會殺我的。曾經低賤如你,現在坐擁天下了,你想讓我和你的那些臣子一樣,對你匍匐敬拜?不過就是想著戲弄我,占有我而已,總在我麵前說那麼多好聽的幹什麼?從前我是怕你強,暴於我,現在無謂了。你想要,拿去好了,不過一副肉做的身子而已。”

男人在她肩膀上的那隻手越捏越緊,嘉容隻覺自己骨頭都似要被捏碎了一般,卻是死死咬住牙,沒發出半聲的痛楚之聲。

他猛地將她往後摜去,嘉容重重跌到了枕上,長發烏雲一般地跌散在了枕上,遮擋住了枕麵之上的滿池嬌。

他盯著她,抬手,緩緩解了自己的衣襟,扯脫下來,擲在地上,在她睜著的一雙眼睛麵前,壓到了她的身上。

“淳化閣貼是什麼,朕不知道,蟬翅拓和烏金拓有什麼區別,朕也不知道,還有哪些錦,朕也統統不知道。但這並不妨礙朕得了這天下,更不用說你一個女人。”

他的手緊緊捏住她的臉,看著她在自己身下露出痛苦的神情,眼眸中的焰光愈發閃炙,聲音卻冰冷如煞。

“放心,你要是覺得疼,求饒一聲,朕會盡量讓你覺得舒服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