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請客吃飯(1 / 3)

“馬克思曾斷言過資本主義必將消亡,列寧也曾說過資本主義會走向垂死,但很顯然,事實並非如此。”

立花道雪很仔細的選擇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坐下來,端起手裏的青花瓷杯淺淺的呷了口茶。

“進入21世紀,特別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50多年裏,資本主義國家的社會經濟條件發生了變化,很多新情況,嗯,或者可以說是新現象出現了。”他輕輕晃著杯子,注視著杯中碧綠的茶水,就那樣自顧自的說下去:“有一些西方學者將其稱為‘新資本主義’,這是讓相當的一部分人感到困惑不解的問題。的確,不但沒有消亡,而且它還獲得了新的發展,發達資本主義幾十年來在生產力和科學技術方麵的發展,超過了整個資本主義以往幾百年曆史中發展的總和。而這無疑表明了它還有繼續存在和發展的生命力,需要我們研究的則是資本主義的本質和內在矛盾是否發生了改變,馬克思主義關於資本主義產生、發展和滅亡的基本原理和科學論斷是否還應該肯定……”

站在他對麵的是個身材嬌小的黑衣女郎,烏黑的長發綁成馬尾束在腦後,不過那張精致的麵孔卻看不出一絲的感情,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個漂亮易碎的人偶娃娃。對著麵前這個自言自語卻又溫文爾雅的年輕人,她臉上的表情也不見有任何變化,立花道雪說了半天她卻似乎連一個字都沒有聽見。

道雪又自顧的說了半晌,才又端起杯子喝口水潤了潤嗓子,

他看了眼依舊筆直的站在對麵的女郎,忽然開口道:“坐吧,零。”

女郎不開口,卻很快的搖頭。

道雪笑了笑:“坐吧,你現在是跟隨我的,難道我的命令你都不聽嗎?”

女郎還是麵無表情,隻是瞳孔微微縮了一下,她很快的一鞠躬,跟著便有些別扭的在道雪對麵坐了下來。即便這樣,她坐著的姿勢也相當怪異,整個人微向前傾,雙手按在扶手上,看起來隨時都可以發力彈起。

“零,你不必這麼緊張,放輕鬆些。”道雪揮揮手:“我還算是個隨意的人,以後沒有外人的時候,你盡可以隨便些。”

“剛巧最近我正在讀一些有關共產主義和資本主義的書,裏麵有不少觀點很有趣呢,恰巧我這個人又喜歡自言自語,常常會把自己想著的東西說出來……嗬嗬,不過這並不代表我的觀點啊。”他停了一下,繼續說下去:“其實,說起來我倒是更願意做個學者或是教師,也許那樣的職業會更適合我呢。”

被叫做零的女郎依舊麵無表情,動也不動的坐在那裏。道雪卻並不在意:“沒關係的,零,至少你可以成為一個最好的聽眾,對我來說這已經很不錯了。”他望了望舷窗外一望無際的茫茫雲海:“……零,你曾經去過中國麼?或者說,那是一個怎樣的國家?”

零立刻搖頭,道雪低頭想了一會,忽然又笑了起來:“無論怎樣,應該很快便可以知道了,在那裏,有我們一直要得到的東西。”

波音客機那藍白相間的巨大機身伴隨著渦輪發動機刺耳的轟鳴聲,劃破雲層向著此行的目的地——中國L省清陽市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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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裏拉大酒店,清陽市最著名的五星級酒店之一。座落於西區渤海路金融貿易區南側,總建築麵積70000平方米,有餐飲、多功能會議廳、大型宴會廳、健身房等設施的裙房及地上28層客房塔樓組成。

可想而知,這種檔次地方一次的消費遠非平常百姓所能想像到的,除非是腦袋壞掉了,平頭百姓誰會來這種地方呢?最多也就是遠遠的看兩眼而已。裏麵的布置如何不清楚,總之肯定就一個字,貴!

有這種想法的人是相當普遍的,就連現下正坐在裝修典雅別致的包間裏的曹小魚也是一般的心思。有生以來就沒在這麼高級地方呆過的她真真的是坐立不安,屁股下鬆軟舒適的高背靠椅讓她感覺是坐在一堆長滿尖刺的仙人掌上,很不舒服啊。

“……那個,在這裏吃頓飯要多少錢啊?”明顯有些坐立不安的小魚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一邊不安的扭動著身子。雖然自己家裏也是經營餐館的,但擺在桌上的精美餐具和地上鋪著的織錦地毯還是讓她感覺很不自然,自己本不想接受那位水大少的邀請,不過一聽說有人請吃飯,燕飛那家夥立刻沒了立場,在他的極力慫恿下自己就這麼稀裏糊塗的上了人家的車,又稀裏糊塗的來到了這個豪華得嚇人的地方,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這個包間裏了,這讓她感覺很喪氣。

那個討厭的家夥倒是沒有像自己這樣,相反他看起來對周圍的一切不但不排斥而且還相當的享受,小魚也不是傻子,至少她看得出燕飛對這裏的設施之類相當熟悉,完全不像自己這樣手足無措。這無疑讓她的懷疑更深了一層,其實說懷疑不如說是好奇,這個看起來與自己年齡相仿甚至還要小一點的家夥,他有著怎樣的過去?雖然知道猜度別人的隱私不甚光彩,可她仍然忍不住這樣想。

“誰知道?1萬?2萬?或者10萬?”燕飛還是很輕鬆,他甚至還輕鬆的伸了個懶腰:“反正那家夥自願請客,我們何必替他省錢?”

“我們還是走吧!”小魚還是不習慣這裏的氛圍,她站起來就朝外走,燕飛急忙起身攔住。

“喂喂~既來之則安之嘛!不過吃頓飯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就知道吃!人家會那麼無緣無故請第一次見麵的人到這種地方來?他錢多到沒處花了?”

“啊,這個,也許他就是錢多也不一定啊,嘿嘿~”

兩人正在爭論,門開處,水自清笑容可掬的走了進來,見兩人站在門口,他也一愣:“哎?怎麼站著呀?快坐快坐!”

東道開口了,小魚雖然不很情願,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隻得耐著性子重新坐下,不過她還是打定了主意隨時走人。從小在市井間長大的她天生就對這樣的環境有種排斥感,不過她自己也搞不清自己為什麼到現在還能安靜的坐在這裏,都可以用奇跡來形容了。

“真不好意思,第一次請二位,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麼……”水自清有點抱歉的對兩人點點頭:“所以我就自作主張要了點比較清淡的,請不要介意。”

主人客氣,兩人也隻好連聲謙讓,隻不過小魚略有點心不在焉。燕飛倒是很開心,不停的和水大少東拉西扯,一點也看不出是初次見麵,倒像是認識幾十年了的老朋友。

沒等多長時間,一身古典服飾打扮的服務員開始穿花蝴蝶般來來往往的上菜。某人也不客氣,抄起筷子便大嚼起來,其勢如風卷殘雲一般,開始的時候擺在他麵前的公筷私筷還派上點用場,後來大概是吃得興起,幹脆就一雙筷子掄開了。小魚估計這家夥多少也還是估計到有人在場,否則他直接下手抓的可能也是有的。

“喂喂……”不管怎麼說也是一道來的,這吃相也確實是太狼狽了一點,小魚從剛才就一直在朝燕飛使眼色,可這家夥大概是隻顧著吃完全沒有理會,情急之下小魚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腳。

“啊!”燕飛抱著腳直跳起來,猴子似的蹦來蹦去:“幹什麼你?謀殺啊?”看他疼得眼淚都要流下來的樣子,倒不像是在裝模作樣。

“你還好意思叫?給我節製點,死人!”小魚沒好氣的瞪他。

“沒什麼,燕先生不拘小節,倒是性情中人呢。”水大少從剛才開始就隻是簡單嚐了幾口菜就放下了筷子,一直坐在那裏笑眯眯的看著,這讓小魚很是慶幸自己沒做出什麼失禮的舉動。

燕飛哼哼嘰嘰地揉了好一會被踢疼的腳才直起腰來,瞪著小魚像是要發飆,不過跟著他便想起在小魚家蹭飯吃時看到這位小姐輕鬆的一手提起兩百斤的水桶,再看看自己瘦弱得有些可憐的小身板,他還是很知趣的閉上了嘴巴,當然,吃人家的嘴短,這也是主要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