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忠說:“好好好!”說著話,一同進了帥府,坐定身形,軍卒獻茶已畢,陳元帥說:“夫人一路辛苦了!”
“有勞老爺動問。”
“當初叫你隨為夫進城,你卻執意不肯。今日怎麼來了?”
“老爺,鄉下住不成了。”
“怎麼?”
“自從三國聯軍攻打大宋,鄯善國不光加重了賦稅,還四處抓丁當兵。百姓們難以生存,都紛紛逃難去了。前幾天聽說,大宋的軍兵就要來了。你在城裏跟宋軍為仇作對,我們在鄉下,若落入宋軍之手,還能活命?”
“對,早就該來。”
“老爺,你這兒開仗了嗎?”
“打了一仗。”
“怎麼樣啊?”
“敗回來了。不過,已派人求援,救兵指日可待。到那時候,若把宋室江山奪下,哈哈哈哈,夫人哪,我還能宮升三級!”
玉虎一聽,撇了撇嘴說:“爹,你別官迷了。踏平大宋?哼,你幾顆腦袋?你可知道那五虎大將的厲害?就那玉玉虎……我聽人說,吐口唾沫都能下三天大雨!”
“嗯!”
“爹,識時務者為俊傑。要依我說,趁早,等宋軍到來,把城門開開得了。”
“嗯?你這娃娃,滿嘴胡說!”
小姐陳玉霞見爹爹動了怒,她怕弟弟泄露機密,忙拽了—把玉虎的衣襟兒:“玉虎,不許這樣說話!爹,您老人家武藝高強,誰不敬佩?宋軍來多少,也得白白送死。”
“哈哈哈哈,還是女兒懂得爹爹。到時候,爹若不行,女兒就上陣禦敵!來呀,酒席擺下,與夫人接風。”說話間,舉家入席,共敘家常。
這娘仨在城內等著楊懷玉,真是度日如年呀!一天,兩天,到了第三天,就聽玉蘭關城外,通通通,號炮連天。時過片刻,行人跑進帥堂,跋報軍情;“啟稟元帥!”
“何事?”
“宋軍十萬兵馬,鋪天蓋地而來,現已在城外紮下了連營。兩軍陣前,有一人討敵罵陣,自報名姓楊懷玉!”
“再探!” “是。”
陳世忠略思片刻,傳下將令,“將兔戰牌高高懸出!”為什麼?陳世忠合計,一個呼延雲飛,我都勝不了,如今楊懷玉來了,我更勝不了啦!
軍卒剛要出去懸掛免戰牌,陳玉霞忙說:“且慢!”她喝住軍卒,對陳世忠說;“爹爹,免戰牌高懸,對您老人家臉上無光啊!”
“兒啊,宋軍厲害,等救兵到來再戰。”
“宋軍剛到,咱就罷兵不戰,豈不讓人恥笑?請爹爹給女兒一道將令,待我疆場臨敵,瞧瞧這個姓楊的有多厲害?我若能將他戰敗,豈不更好?若戰他不過,再掛兔戰牌不遲。”
“嗯。兒啊,你可要多加小心。”
“兒記下了。來人哪,拾刀韝馬!”
陳玉霞轉身剛要出帳,忽然旁邊閃出一員副將,名叫宋風,他來到元帥麵前,拱手說道:“元帥,小姐上陣,令人放心不下,在下情願給小姐觀敵隙陣。”
“好!”
玉霞—聽,忙說;“爹,兒誰也不用!”
“噯,有個人保護你,為父才放心。他們要一同出去,一同回來!”
陳玉霞心裏話:這小子跟著去幹什麼?可是,又不敢硬推辭,怕露了餡兒。玉霞一肚子不高興,出了帥府也沒等這小子,抓韁紉鐙上戰馬,帶領三千人馬,衝出了玉蘭關。
陳王霞帶兵列陣,宋風勒馬在後陣給小姐觀敵。小姐馬到陣前,見楊懷玉頭頂盔,身貫甲,罩袖束帶,係甲攔裙,胯下踏雪驁,舉端三尖兩刃刀。蠖,真是精神百倍呀!再往他身後看,那些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老的、少的眾戰將,個個威風凜凜。
原來楊懷玉離開陳家莊,走到半路上,正遇見老太君的大隊人馬。他參見老太君時,看見爹爹楊文廣了。原來,楊文廣和呼延雲飛也是在回京城的路上碰到大軍的。楊懷玉將詳情一講,老太君十分高興。她說:“如此忠心的老夫人,難能可貴。事成之後,定要理賞。”可有—件,不知陳世忠的夫人說的是真是假。這事兒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因此,來到玉蘭關外紮下營盤之後,便讓楊懷玉討陣,探探軍情。
陳玉霞勒馬打量了一番楊懷玉,故意高聲喝道:“來將通名!”
“玉麵虎楊懷玉。你是什麼人?”
“我名陳玉霞。看刀!”話音一落,劈頭就是一刀。
玉霞趁者楊懷玉帶馬閃開的工夫,小聲問道;“楊將軍,軍都到了嗎?”
懷玉說;“都到了。我家元帥多謝你母的一片赤心。你父肯獻關嗎?”
“我父不肯。
“好。”
兩個人商量好了,你來我往,打了六七個回合,陳王霞—帶戰馬叫道:“姓楊的,沒曾想你如此厲害!戰你不過,敗陣擊也!”說著,圈馬奔往玉蘭關。
“你拄哪裏走!”楊懷玉一催戰馬,嗒嗒嗒嗒追了上去。
這兩匹戰馬一前一後,離得不遠。宋風這小子見小姐敗下,急忙命軍卒撤回關中。小姐的馬剛上吊橋,楊懷玉的戰馬也快追上了,宋風—看,忙喊;“姑娘快跑!”
陳玉霞心想,哼,我若快跑,你們絞起吊橋,他能進城嗎?
姑娘故意讓馬慢走,楊懷玉催馬而上,要巧得玉蘭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