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玉本是久經疆場的英雄,膽大心細,遇事不慌,略思片刻,便有了主意,“皇叔,這麼說,那城外求婚之人,你認準他是那立榮了?”
“隻要你從實講話,本王便知分曉。”
“皇叔,你乃一國之主,難道連這點兒小事兒還分辨不出來?”
“此話怎講?”
“請問皇叔,他可曾帶著我父王的書信?”
“沒有。”
“這就怪了。他既然奉父母之命前來求婚,您說他該不該帶封家書?”
“該。”
“他沒有父王的書信,是自稱那立榮,誰能信以為真呢?”
“這……”
楊懷玉見孟達遲疑不定,又主動相逼:“皇叔,值此多亂之秋,什麼樣的人都有,什麼樣的計都施得出來。皇叔,您還記得呼延雲飛敗走時,說的那句話嗎?”
“他說什麼了?”
“他說,你等著,待我回去把玉麵虎楊懷玉找來,平你的高關。’皇叔,城外這人,是不是宋軍冒名假扮,可在兩可之間哪!”
“這……”
“皇叔,你也不要隻聽我一麵之詞。這麼辦,咱二人現在就到城外,跟他要一封家書。如果他交不出來,那便是假的。到那時,任由皇叔發落;如果他交出書信,請皇叔將我二人繩捆索綁,打入囚車,押我們回奔西夏,等見了我家父王,真相自然大白。”
老孟達聽罷楊懷玉的這番話語,覺得言之有理,才說:“對,此計甚好。真相大白之前,我都叫你們那立榮。”
“好,說走就走,出城!”
二人說完,出了皇宮騎上馬,帶領一隊軍兵,奔向城門。
—路上,楊懷玉心裏合計,我若不用這套話唬他,把我關在宮內,一旦露了餡兒,找往哪兒跑呀?哼,隻要我出了城就好辦了。如果這小子真有書信趁他向孟達交信的工夫,我撤馬就跑;如果這小子沒有書信,嗯,我正好乘虛而入,來他個以假亂真。
孟達和楊懷玉並馬而行,來到城外,軍兵壓住陣腳。楊懷玉帶馬一瞧:喲,眼前真有一人!心裏話:對不起,你來晚了。楊懷玉麵不改色心不跳,衝孟達說:“皇叔,你先過去,跟他索取書信。”
“好。”孟達催馬上前,說道:“大太子,請近前講話。”
那立榮正等著大禮相迎,誰料並無此事。他生氣地說:“哎呀,真羅嗦!有什麼話,進城再說吧。”
“想要進城不難,請太子拿來!”
“什麼?”
“書信。”
“什麼書信?”
“太子你想,本王與你萍水相逢,所談親事,空口無憑呀!既然你奉父母之命前來求婚,就該帶來西夏王的手諭!”
“我父王的手諭……”這小子聽了問活,心中慌成了一團,我並末回西夏,連爹她的麵都沒見,哪來的書信?看來,我隻好唬唬他啦!想到此處,忙說:“噯,我父王本來要禦筆親題,我說,既然我親自去,還要書信何用?所以,我沒讓父王寫。”
“噢。這麼說,沒帶你父王的手諭?”
“沒,沒,沒有。”這小子—著急,結巴啦!
“既然如此,請太子暫且委屈—時。”
“你要怎樣?”
“我要把你捆上!”
“什麼?你敢捆我?”
“請太子不必多心。我把你捆綁之後,解往西夏,讓你父王認一認。若是真的,再談婚事;若是假的,任憑西夏王發落。”
“啊?!”那立榮一聽這話可嚇壞了,心想,啊呀!我本是私自下山,來到這裏。若被捆上押回去,多丟臉哪!父王發怒,豈能饒我?他想到這裏,惱羞成怒,大聲喊活:“膽大的孟達,你真來不知好歹!一個小小的大王國的昏君,竟敢綁架西夏的大太子,你也忒放肆啦!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啦?我看你們誰敢綁我?”
孟達一聽,忙說:“你一無憑,二無據,本王我真假難辯呀!誰知你到底是誰!”
“誰?我就是我,你說我還能是誰?”
“我說你是楊懷玉!”
其實,孟達這是句詐語。可那立榮這小子大狂妄了,根本沒把孟達放在眼裏,氣呼呼地說道:“孟達,你真行呀!你說我是楊懷玉,我就是楊懷玉,你能把我如何?”
孟達一聽;“把你如何?哼,來呀,結我將楊懷玉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