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還是在平常的話,那麼田琴瑤隻要輕輕地點動腳尖,就能夠立刻離開這些人的身邊,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可是這個時候她渾身的靈力都已經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封鎖住了,所以她竟然根本無法躲避對方的攻擊。
轉眼之間,那些人就已經來到了田琴瑤的麵前了,田琴瑤看見幾十把雪亮的馬刀已經陡然劈到了自己的麵前,田琴瑤現如今卻沒有絲毫的力氣躲閃,麵對這千軍萬馬,她又該何去何從呢?
也就在這一瞬間,她的衣服已經被一把馬刀劃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田琴瑤感到身上猛地一痛,她隱隱聽見似乎是有人在自己的麵前嘶吼著:“不要放走她,不要放走她。”
“將她的血液留在這片土地上。”
“用她的血來完成祭祀吧,完成祭祀之後,我們就能夠解脫了。”
田琴瑤偷偷地睜開了眼睛,此時有更多的兵刃就好像潮水一般湧來,在陽光下卷起了一道道的雪浪,瞬間就將田琴瑤的眼睛給弄花了。
就在田琴瑤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突然之間一條白影從天而降,伴隨著的還有一道道絢爛的光弧,光華交錯之間,甚至有龍吟不斷,此時亂刀如同是遭到了雷電的擊打一般,瞬時間紛紛被震落了。
這是誰?田琴瑤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看見了一個白衣的男子站在了她的麵前,她覺得這個人很眼熟,隻是由於她此時精神迷離,所以竟然一下子想不起來他究竟是誰,田琴瑤隻知道,這應該是一個對自己十分重要的人。
那個人身上的一襲白衣早就已經被鮮血染紅,變得斑駁不堪,他的頭發也散亂了開來,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起,露出了一種疲憊的神情,他似乎是在強忍著巨大的疼痛。
如果不是因為那骨子裏麵的傲氣的話,或許,這個人現在早就倒在了塵埃之中,隻是他還不曾躺下,他依舊如此驕傲地佇立在這被鮮血染紅的沙地之上,就好像是一株開滿了紅色花朵的玉樹一般。
玉樹臨風,隻可惜,那紅色的,不是花朵,而是他傷口中流淌出來的血液。
他的手指上閃動著微微的光芒,他似乎是想要將自己的靈力再次聚攏起來,可是他剛剛的那一次攻擊,已經將他的全部力氣都消耗光了,此時此刻,他一次次想要聚氣,可是那靈光卻一次次地在空中破碎,無法成形。
田琴瑤此時終於想起來了,那是晴明,那是她在等待,在尋找,在期盼的那個人,她覺得他一定會出現在這裏,一定會救她的,她想對了,隻可惜,現如今看見了晴明的樣子之後,田琴瑤知道,他也一定和自己一樣,經曆了一場血戰。
田琴瑤不知道晴明和自己分開之後,又遇見了什麼強敵,隻是從他那狼狽的樣子看出來,他也不好受。
此時晴明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他的手壓在自己的胸口,似乎是要強行壓住身體裏血氣的流動,但是最終卻沒有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更多的無頭騎兵過來了,他們都沒有腦袋,但是田琴瑤卻能夠聽見他們的狂笑,也不知道這聲音究竟是從什麼地方發出來的。
四處喊殺聲再次響了起來,刀光閃動,無數的無頭騎兵衝了過來。晴明沒有出手,他已然沒有能力再次出手了,可是他卻輕輕地上前了一步,將田琴瑤攔在了自己的身後。
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舉動,卻讓田琴瑤心潮澎湃,晴明,這個和她在地獄裏相遇的男人,這個原本會是和她擦肩而過,可是卻彼此不曾在意的男人,此時此刻,卻成了自己的保護者,其實,田琴瑤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她隻是下意識地覺得,他就是為了保護自己而生的。
田琴瑤信賴晴明,甚至勝過信賴冥王。
就在田琴瑤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那晴明卻再次睜開了眼睛,他出手如電,向著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無頭騎士衝了過去,無頭騎士一時間沒有注意到晴明的攻擊,晴明的雙手好像是鐵鉤一般,刺入了對方的心口,隨後就將對方硬是從馬上抓了下來。
隨後,就看見晴明身子一晃,然後便將那田琴瑤抱著坐到了那坐騎之上,然後他忍痛辨別了一下方向,縱馬向著前方飛馳而去。
身後的那些無頭騎士們在身後緊追不舍,他們追得越來越緊。駿馬好像是疾風一般從身邊卷過,田琴瑤感到自己身邊對道路已經越來越艱險了,簡直無法行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