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南出了醫院,天還沒亮。他開車徑直往江正天的公司駛去。
來到江正天的辦公室門外,他的心中莫名的有些恐慌,推門走了進去。隻見江正天閉著眼睛坐在椅上,江嘉欣站在他的身邊,窗前站著兩個高大健壯的打手,空氣中安靜得瘮人。
他走到江正天的桌子前,試探著問道:“江總,這麼早找我來,有什麼事情?”
江正天睜開眼,眸光中意味不明,臉上的神情讓人看不透,目光盯著楚逸南好一會兒,盯得他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逸南啊,這麼多年,我最看好的就是你,如今把你培養這麼大,你果然是有出息了。”江正天語氣表麵上很柔和,可是在楚逸南看來,這是字字如針,每一針都有著要他命的意思。
楚逸南一聲幹笑。“嘿嘿,江總這誇得我真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他說著順了順前額的劉海,卻見江嘉欣嘴邊一陣冷笑,慢慢開口:“楚逸南,還有你不好意思的事?背叛江總的下場,你應該比誰都清楚。”說完示意旁邊的兩個打手開始動手。
兩個打手掏出了匕首,走向楚逸南。楚逸南清楚,背叛江正天的下場隻有死,更何況這次是犯了江正天的大忌,不但沒有幫江嘉欣的忙,反而是幫了淩風淮,看來今天是難逃一死。
正在打手舉起匕首,準備刺向楚逸南時。江正天卻慢條斯理的阻攔到:“慢著,逸南畢竟是我從小栽培這麼大的,雖然做了錯事,不過我也是狠不下這個心來,嘉欣啊,就留他一命吧。”
江嘉欣點了點頭,她明白江正天的意思,留著楚逸南必然是以後還有利用的價值,不過他即想教訓楚逸南,又想讓楚逸南感謝他,以後繼續為他做事,這算盤打得真是高明。隻是這壞人,隻好由自己來做了。
她示意打手收起匕首,兩個打手立刻明白了什麼意思,收起匕首後將楚逸南一頓猛打。在江正天麵前,楚逸南毫無還手之力,因為他的一切都是江正天給的,江正天對他有著養育之恩,衝著這份恩情,他也無法還手。
而當初,江正天正是看中了他的知恩圖報,重情重義的性格,才覺得他今後對自己有用。
眼看楚逸南被打得口吐鮮血,全身是傷,兩個打手也打得筋疲力盡了,江正天才讓打手們停手。
“住手,你們怎麼下手這麼重,是不是不想幹了?”江正天走到楚逸南身邊,將他輕輕扶起,做出一副萬分心疼的樣子,飽含深意的說。
“逸南啊,以後做事要想清楚,不要再犯這麼幼稚的錯誤了。下次,萬一他們失手把你打死了,我也來不及阻攔啊。”
楚逸南用手抹了去嘴角的的血,低著頭勉強從嗓子中發出幾個字來。
“是,江總。”
看著江正天和江嘉欣走了出去,楚逸南也強忍著一身的傷痛走出公司,一路跌跌撞撞,不知不覺走到了興隆雜貨店街邊的拐角處,便再也走不動,順著牆緩緩癱軟了下去,靠在了冰冷的牆角。
清晨,白芷晴蘇醒過來,發現自己正身處在醫院病房中,床邊還坐著一個男人,用一隻手臂支撐著頭,一下下的打著瞌睡。她仔細一看,有些眼熟,又細細一回想,才想起他是那次在愛亦濃舞會上,邀請過她跳舞的那個醫生。
那淩風淮在哪呢?她的心中忽然十分擔心起來,馬上下床去穿衣服。蘇少華見她醒來,忙提醒她:“白小姐,你的燒剛退,還是在這躺著好好休息兩天吧。”
“蘇醫生,我還有事,謝謝你照顧我,改天再來找你玩。”白芷晴說完便走了出去。
雨後的清早晨格外清新,她順著通往金黃大樓的一路找去,隻見大樓後倉房地上隱隱有著血跡,卻並不見淩風淮的身影,她匆匆給淩風淮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好?什麼事?”
白芷晴一怔。“你好,我找下淩風淮。”
“他在我這裏,等有時間我讓他給你回複。”女人說完便掛了電話,還順手刪掉了通話記錄。白芷晴隱約感到這聲音很是熟悉,半天才回憶起,這優雅知性的聲音,是呂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