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軒子大叫了一聲,“冷先生,她嘴巴流血了!”
冷辰遠猛然抬眼,雙眸迸射著駭人的利光,快步走上前,伸手控著她的下巴,強迫她張開嘴巴,隻見她的舌頭已經一片殷紅,鮮血混著口水從唇角留下,在她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聶伊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咬舌自盡?他就在她麵前,她居然也不想活了?!
“不給我藥,我隻能去死啊……”聶伊梅滿眼是淚,“你怎麼知道我的痛苦,你根本就不知道……”
她的哭聲淒厲無比,冷辰遠聽了撕心裂肺,但他會因此讓她去死嗎?不會!
“軒子,拿幹淨的布過來!”
他凶狠狠地瞪著聶伊梅,想在他麵前死?他允許了嗎?
不,他不允許!
軒子很快找了一塊幹淨的白布,冷辰遠揉了揉直接塞到了聶伊梅的嘴巴裏。
軒子不敢相信地看著冷辰遠,這男人居然堵住了聶伊梅的嘴巴?他到底在搞什麼?這樣看上去,比他們綁架聶伊梅更像綁架了好嗎?!
“喂,她的嘴巴還在流血,你怎麼能……”
“你想看著她死嗎?”冷辰遠冷冰冰地打斷了軒子要說的話。
軒子愣了愣,才猛然意識到,冷辰遠隻是怕她再咬舌頭,眼下,隻能這樣了。
聶伊梅憤怒地搖晃著鐵鏈,嘴裏還嗚嗚地低吼著,那模樣就像一頭想要衝破囚籠的困獸。
現在,冷辰遠就是她的囚籠。
兩個白天還卿卿我我的人,此刻怒目而視,就像遇見了自己的死敵,軒子站在一旁,忽然有點心疼這對苦命鴛鴦了。
大概過了四十多分鍾,聶伊梅才漸漸安靜下來,整個身子完全不用力,隻靠著手銬腳鐐拉扯著四肢,她重重地喘著粗氣,眸光無神地看了冷辰遠一眼。
不知是不是兩個人心意相通,冷辰遠看到她看自己,連忙上去幫她把布取了下來。
白色的布已經沾了血跡,他蹙了蹙眉頭,又讓軒子把手銬和腳鐐解開。
她抿了抿嘴巴,對著冷辰遠苦笑,“那個勁一上來就跟瘋了似的。”
現在冷靜下來,舌頭還真痛啊。
冷辰遠疼惜地抱著她,沒敢說話。
他怕一開口是哭腔。
一直站在門外不忍看的素姨聽見說話聲,連忙走進來看有沒有自己能做的。
“素姨,幫我找找有沒有能抹到嘴上止血的藥吧。”冷辰遠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解釋剛才發生了什麼。
聶伊梅卻是抱歉地笑了笑,“素姨,不好意思,讓你跟著害怕了。”
素姨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現在就去找藥。”
軒子眼神複雜地看著聶伊梅,沉默了一會才嘟囔,“喂,你還好吧?”
聶伊梅愣了一下,仿佛剛看見他站在這裏,微笑著點點頭,“還好。”
“我覺得我以後再也不敢惹你了。”軒子說完還打了個寒顫。
聶伊梅遞過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對自己都那麼狠,我要是惹怒了你,還不定死的多麼慘。”這話隻是針對聶伊梅說的,他心裏還有半句話,那就是你男人比你還狠!他沒說出來的原因是,冷辰遠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他很識趣地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