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就隻帶著朱嬤嬤自己來的,在聽到羅氏說了這麼些話,又看到帳子後頭的秦若雪似乎還沒有轉醒的跡象,便冷哼一聲說道:“既然二丫頭得了病,那你就好好照看吧,今日壽宴的事就由王氏去辦好了!”
羅氏抹了把淚,哪裏肯答應這樣的事,立刻就說道:“婆母不必擔心,這裏有劉嬤嬤照看便可以了,老爺的壽辰自然是最重要的。”
被劉嬤嬤攙扶著站起來,羅氏的心裏一陣暗恨:“這件事定然是王氏所為,否則的話梁氏又怎麼可能知道她這裏的動靜!”
梁氏見她不顧秦若雪生病,還隻想著掌家之事,臉上也是不冷不熱,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吧,不過今日這麼多貴人,二丫頭的事若是底下傳出去半分,就直接給處置了。”
“婆母放心,這件事我已經安排下去了,絕對不會傳出去的!”羅氏急忙開口,眼珠子一轉又說道:“昨個兒雪兒病了的時候,依兒和蘭兒都來過,下人那邊囑咐過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是依兒和蘭兒年紀還小,還要勞煩婆母讓人過去親自囑咐一聲才好。”
“依兒和蘭兒都是秦家的姑娘,做事自然有分寸,這些不用你操心了!”梁氏現在滿腦子都是秦耀宗的壽宴,當下起身在朱嬤嬤的攙扶下緩步離開,臨了還丟下一句話道:“你回去收拾收拾,當家主母這個樣子怎麼見人!”
劉嬤嬤站在院子外頭,看著梁氏走遠才回到房間裏才低聲對羅氏說道:“夫人,您不是懷疑王氏麼?怎麼有扯到大姑娘和五姑娘了?難不成您懷疑是她們說的?”
“王氏昨晚陪著老爺,若是真的知道了,還能不在老爺麵前吹枕邊風?”羅氏冷哼一聲說道:“秦蘭蘭現在可還指望著我同意一門親事,就算是鳳命又如何?那也得有命享才是!”
“夫人的意思是打算在壽宴上解決五姑娘?”劉嬤嬤想了想,有些緊張地說道:“那夫人還不如將今日壽宴的事交給王氏去做,到時候出了什麼亂子都不會影響到夫人!”
“我隻是說說,並不打算在壽宴上對付她,若是老爺和梁氏看出來一二,到時候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羅氏疲憊地擺擺手說道:“秦耀宗最好麵子,要懲治她們也不在這一時。”
“夫人說的是,”劉嬤嬤點點頭,看了看床上的秦若雪說道:“夫人還是讓丫頭扶您回去收拾收拾吧,這裏有老奴看著就行了。”
“嗯!”羅氏看著秦若雪,眸色深沉,突然沉聲說道:“雪兒的事不必告訴她,若是她知道了又不知道要鬧什麼,什麼事等到以後再說吧!”
“是!”劉嬤嬤心裏一突,大抵是明白羅氏這是打算徹底將秦若雪作為棋子了。
若是以前秦若雪十分優秀之時,羅氏不介意寵著她,給她一些母親的疼愛,可是現在的秦若雪已經變成了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到時候嫁給皇子也不過是個名分,至於其他的還要看以後的造化了。
既然如此,羅氏自然要利用秦若雪為自己的兒子秦飛軒謀求一個更好的前程,到時候她的所有指望就都在秦飛軒身上了。
羅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在小丫頭的伺候下梳洗了一番,折騰了這麼久天色都已經大亮,於是羅氏就喚了花嬤嬤一同去了正廳。
秦耀宗是吏部尚書,自然少不得有人巴結,他的壽宴雖然並沒有大辦,但是看在皇上對秦耀宗器重,以及顧及羅嬪和宋家的麵子上的那些權貴還是都紛紛前來道賀,一時間倒是顯得秦家頗為熱鬧。
外頭愈發熱鬧了,依依可沒興趣去湊熱鬧,畢竟壽宴要持續一日,這麼早就過去豈不是會累死?
而且她已經告訴宋家那邊不必來的過早,於是自己一個人懶懶散散地躺在院子裏的矮榻上,將書蓋在臉上,迷迷糊糊地睡著。
“姑娘!”就在這時,之前安排在秦飛遠院子裏的暗衛突然出現,對著依依拱手道:“秦飛遠少爺出事了!”
“出事?”依依猛地坐起身,微微皺眉,這一次壽宴,秦飛遠算的上第一次在眾人麵前以秦家嫡長子的身份出現,這個時候出事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依依帶著人趕到的時候,王氏正坐在床邊抹著淚,一看到依依便立刻迎上來哽咽地說道:“大姑娘,遠兒早上起來還好好的,可是吃了東西以後立刻吐血昏迷,現在都還沒醒,您說這可怎麼是好?”
“夫人可曾吩咐下去不要聲張?”依依掃了一眼房間裏,除了秦飛遠一直帶著的小廝和王氏身邊的袁嬤嬤,就隻有那個昨日出現在她院子裏的丫頭香秀。
“回大姑娘的話,已經安排下去了!”袁嬤嬤立刻回道:“老爺在前頭忙著,夫人自然不能去驚擾,可是今日是老爺的壽辰,那邊二姑娘不出現本就已經招人非議了,若是大少爺也不出現,隻怕會被有心人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