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兒……”
李正低低的叫了一聲又一聲，孟涵也不厭其煩的應著他。
“你為什麼不走呢？”李正喃喃自問，“是不是覺得我沒有能力為你報仇？可是，涵兒你看，這些人的痛苦全部都是我給他們的，他們所受到的折磨那是他們應得的。”
突然，他的聲音變得小心翼翼：“涵兒，你高興嗎？”
孟涵搖了搖頭，眼淚流了下來，劃過麵頰，襯得那張臉更加讓人心驚，但在座的人都沒有一個注意，她伸出手來，輕輕抹掉李正臉上的淚水。
“我舍不得你。”她撫著李正的眼角，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眷念，“我知道以我那副被那麼多人弄髒了的身體已經配不上你，所以我裝瘋，不想讓你知道，你讓我離開，可我舍不得你啊，所以我回來了，一直以來，我都陪在你的身邊，沒有離開過。”
李正握住了自己臉上的那雙手，一寸寸的掃光孟涵臉上的疤痕，心疼難忍：“為什麼？如果移走了，就不會這樣痛苦了……”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孟涵給堵住了，她說：“可如果離開了你，我更加的痛苦。”
“而且，”孟涵的視線劃過李正後麵擠成一團的紙人，即使目光轉冷，但還是道，“他們會繼續痛苦，阿正，我們去投胎吧，不要理這些了好嗎？”
“不好！”李正猛地揮開孟涵的手，回答得斬釘截鐵，“他們曾經害得我的涵兒那麼慘！連個屍體的安葬地都沒有！那麼的折辱我的涵兒！他們，應該這樣才對，才能對得起我那麼費力的工夫。”
李正本來變得平和的麵部表情在聽到孟涵的後半句話後，倏然一變，連那雙對著孟涵會蘊滿溫水的眼眸也閃現了狠戾。
我看了不禁心髒一跳。
這個表情，在他掐著我脖子的最後一秒出現過，至今仍伴隨著窒息的感覺殘留在身體的記憶中，這時，握著我的手悄然握得更緊了，我抬眼去看夜涼，但隻發現夜涼目光毫無變化的直視著前方，我也沒再多想，把注意力轉向孟涵他們。
就在我轉移視線的那一瞬間，我沒有發現夜涼的嘴角因此而向上翹了翹。
孟涵聽了也不禁怒了，她的脾氣一向很好，但是每每對上李正這個偏執卻又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她總忍不住將其他的情緒暴露出來，不管是為人還是為鬼。
“阿正！你知不知道，你在折磨著他們的時候，你自己也受到了煎熬！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你毀灰飛煙滅的！”孟涵出手用力的抓住了李正的手，緊張的說，“阿正，聽我的，和我一起走了好不好？我們不理這些了，我們去投胎吧……”
“我投胎？”
李正笑出聲來，帶著嘲諷和無法辨認的情緒：“涵兒，你還弄不清楚現在的情況嗎？我怎麼可能投的了抬，我身上背負的人命，已經能讓我下地獄了。”
“我陪你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