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丹知道,自己把沈雀藏在自己宮裏麵的禦花園裏,早晚有一天都是會被別人知道的,畢竟與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再說了自己也沒有和沈公子做出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每次見麵都帶著墨丹三衣,又是什麼樣的蛛絲馬跡,才會讓人編造出這樣的謠言的呢?
墨丹的少伯主宮中。
紗幔低垂,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氣氛,鑲玉牙床,錦被繡衾,簾鉤上還掛著小小的香囊,散著淡淡的幽香。
除此之外,台子上的香爐中,嫋嫋輕煙,回旋轉動,台子下麵,是燒好了的炭火,火紅火紅的,映著整個屋子都是暖的。
可是現在屋裏的人的氣氛,卻不像那炭火一樣暖,殿裏麵的氣氛,冰的似乎都能凍死人了一般。
殿下跪著一個瘦弱丫環打扮的女子,在燭火的映照下,瑟瑟發抖。
“我不管你究竟是出於何種目的,也不管你究竟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但隻要是損害了我們皇家的威儀,對於這種謠言,我們是不會就這麼罷休的。那你最好老老實實的交代,說出你四處散布謠言的原因,否則你會連留一個全屍的機會都沒有!”
“少主饒命!少主饒命!奴婢確實不是故意要說什麼謠言的。那日盧斌也隻是親眼所見,所以才和自己幾個平日裏相處得不錯的姐妹,聊了聊自己的猜測,沒想到她們竟然就把這樣的猜測當然是事實,還拿去到處說,而且說的時候每個人都會添油加醋,不知怎麼的,竟然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說到這裏,鶯歌忙不迭的再磕了幾個響頭,鶯歌害怕的聲音都隨著身體在顫抖,她的腦袋已經磕的破了皮,血流不止,長長的血,已經流到了自己的嘴巴邊上,可是鶯歌哪裏還會在乎是不是有血,是不是受傷,是不是會痛,她不管不顧的一直向墨丹磕頭求饒,因為他自己心裏明白,若是自己現在不抓緊時間好好的解釋清楚,為自己脫罪,迎接自己的,將是永遠的盡頭――死。
墨丹冷哼一聲,“哼!大膽奴婢!竟然還敢信口雌黃!”
鶯歌更加賣力的磕著響頭,“請少主明察!奴婢所說句句屬實,卻不敢再有半點虛假。若是再敢信口雌黃,奴婢願受十八層地獄之苦!”
“那你說說,你那日究竟是看見了什麼,又給你那些個姐妹怎麼說的,我要你一次不漏的向我說個明白。”
鶯歌終於停止了她那機械般的不知疲倦的磕頭模式,鶯歌額頭上的肉,都已經血肉模糊,血流了一大片,看起來十分嚇人。
鶯歌直起身來,有氣無力地說著。
反正她也知道自己就快死到臨頭了,所以也沒有什麼好懼怕的,幹脆也就實話實說,毫不避諱。
“那天中午,我去給沈公子送午飯。以前我給沈公子送飯的時候,沈公子總是會大開房門,而且每次我一敲門,沈公子都會每隔多久就來開門了。可是那天卻不一樣。”
鶯歌歇了歇,她從剛才一進門就一直磕頭,直到這個時候,鶯歌真的是有些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