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湧動的山頂,一個沉默的中年男人看著我抱著楊靜離開的身影,眼睛之中陷入了沉思之中,隨即霧氣之中走出一個高挑的紫衣女子,對著沉默的男人笑道:“燭龍,怎麼,不打算去見一見你的那個寶貝兒子嗎?小家夥可是在一直調查著你的事情那?”
被稱作燭龍的中年男人沒有回答同伴的問題,而是起身凝視著遠方燈火通明的不夜都市,淡淡的笑道:“兒女私情我已不在掛念於心,現在心中所想,唯有一事,那即是除惡務盡,打掃幹淨多年以前留下來的百足之蟲。青鳥,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了,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從來不會允許你的第二次逾越之舉。”
青鳥看著眼前這個氣勢渾厚在組織之中被冠以為燭龍名號的強大男人,微不可察的吐了吐她丁香的舌頭,轉動目光靜靜的注視著山坡上漫步走下的劉明身影。還真是可惜了哪,那個孩子,如果是以前的話,說不定可以繼承燭龍的能力,現在隻能憑借著自身的苦苦摸索去尋求變強之旅,青鳥心中自語道。
我自然不知道就在離我不到一千米的距離之內,就存在著那個我應該冠以父親名諱的男人,那個家夥在注視著我的舉動,就如同從前一樣,漠然的注視著我在挫折之中跌倒,爬起,再度重複著錯誤的輪回。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血脈的延續吧,我在冷漠的注視著別人承受苦難的同時,也被自身的親人所冷漠的忽視。懷中的楊靜輕輕的蹙眉,似乎在睡夢之中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物,我的嘴角輕輕哼起童年記憶之中母親唱給我的兒歌,睡夢之中的楊靜恍惚之中似乎也在隨著曲調輕輕的呼吸,輕輕簇起的細細柳眉也舒展了開來。
山腳下趕來的警車輕輕的閃鳴,我看著周天野站在人群之中對我輕笑,緊繃的神經終於舒展了下來,我抱著楊靜走向救護車。山頂上的霧氣之中,燭龍與青鳥相識一眼,慢慢的撤離了舞台,現在,還不是他們登場的合適時機。
白潔的燈光在我的眼前懸浮,我有些刺眼的微微閉起眼睛,這裏是哪裏?我心中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感覺身體下的躺板微微的向下移動,我放緩著身心感受著全身現在的狀態,很好,沒有感覺什麼不適的地方,經過一夜激戰所積累的困乏也好像隨風而去,慢慢的眼睛之中出現了一個一片素白的世界。
我透過一邊牆壁上的透明玻璃看到周天野和一個穿著白色醫生製服的老者對著我點頭微笑,我想起來了,我在那一夜之中奮命的搏殺,在楊家二少的幫助下成功的幹掉了那個瘋狂的殺手蝮蛇,然後我向著楊靜的方向追了下去。
我在一片幽清的空穀之中看到了楊靜,當時的她手持一把銀白的刀刃滿身鮮血的站在花海的中央,我走過去抱住她,安慰她崩潰的心神,然後哄楊靜在我的懷中入睡,接著,我抱著楊靜走下了山坡,看到了周天野他們,最後的記憶是我將楊靜放在救護人員的擔架上,然後我的身體就支撐不住的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