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離鬧市區的郊區外有一條小胡同,它是一條十分安靜的小胡同。安靜地平時根本沒人肯路過這裏,就連乞丐也不肯蹋進這胡同一步。因為它太髒了,滿地的穢物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這是一條被世人所遺棄的胡同。
可是此刻這條胡同不再安靜了,一陣陣的吆喝聲、犬吠聲打破了它的安靜。
“砰!”一聲巨響後,那扇本已是搖搖欲墜的大門被踢倒在地。一個滿身汙穢的少年跑進門內彎下腰來不斷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少年的手中緊緊捧著一個破碗,破碗裏還有一些看起來像是剩飯,當中還夾雜著幾塊小骨頭。少年那雙捧著破碗的手已是滿布血絲,像是被狗咬抓的痕跡。
“哥。”房內跑出另一個少年,同樣一身衣服已是破舊不堪。他的臉一邊是正常的皮膚另一邊的皮膚卻是黑色的。此子正是失蹤了近三年的方子羽。
當初方子羽在親眼目睹奶娘被智光所殺後一時控製不住自己魔性大發殺死了和尚,之後他一路飛奔。他不知道自己要跑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他當時隻知道要跑,遠遠離開這裏,留下這條命為福叔和奶娘報仇。
用盡最後一分力氣後,方子羽終於昏倒在地。
醒來後的方子羽發現自己躲在一間破屋裏,這屋子十在是破的不能再破,瓦片殘缺不全,整間屋裏連一張桌椅都沒有,有的隻是滿地的稻草。
離他不遠處有一個與他年紀相若的少年,那少年正架著一張破鍋在燒水。
原來那少年名叫徐傲天,比方子羽大一歲,自幼喪父喪母,被一老乞丐撿來拉扯大。那乞丐在幾年前因病沒錢就醫去世,隻留下這間破屋子給徐傲天作棲身之所。
那天徐傲天正往山間去挖野菜充饑,在深山裏發現倒地昏迷的方子羽,便將他帶回此處休養。雖然徐傲天沒說什麼,但方子羽知道一個隻有九歲大的孩子將一個數十斤重的人從數十裏外帶回來是如何辛苦,單從徐傲天那從磨破皮的手上就可看出此事的艱辛。
自此以後方子羽就在徐傲天處住下,不久便隨著他出去開始乞討的生活。
開始時方子羽仍舊是一付生人勿近的樣子,一個月也沒和徐傲天說上兩句。但徐傲天一有時間就和方子羽聊天,雖然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但他似乎樂此不疲。見徐傲天不但沒有厭棄自這張醜臉,還如此精心照顧自己,方子羽的心扉漸漸向徐傲天敞開。很快兩人就以兄弟相稱,雖然他們不是親兄弟,但他們之間的感情卻比親兄弟還要親。
三年來方子羽每天夜晚都會打坐修練《天魔冊》,《天魔冊》是他從三歲時福叔開始教他練的,到如今已有九個年頭了。九年來他沒有間斷過,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魔功至今仍隻停留在第一重境界無法突破。心誌堅硬無比的方子羽並沒因此放棄,他相信隻要自己再努力一點一定可以練到九重天的境界,那時他將是《天魔冊》被創出以來第一個練到完全的人,那是什麼樣的境界?也許是無敵的吧,到時候他會殺上修真界將仇人一個一個親手殺死。
就這樣,白天他跟著徐傲天沿路乞討或上山挖野菜棄饑,晚上獨自一人修練《天魔冊》。並不是方子羽不肯將《天魔冊》教給徐傲天,隻是《天魔冊》是以妖法魔功為主,以徐傲天這般常人體質修練反而有害。這點方子羽之父在冊子中早已言明,他當初正是因修練這《天魔冊》而致使身體妖化,長出一些不知明的體毛。但方子羽卻沒這種心理負擔,因為他的臉本就十分醜陋,且從小就飽受譏笑,練了《天魔冊》後就算再變的再醜點被人笑的更厲害點也是無所謂的。就在如此環境下,他們日複一日的生活竟過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