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算高的個頭,穿著一身宛若樹皮般疙疙瘩瘩的怪異衣服,臉上的五官長得倒也頗為俊秀,隻是那露在衣服外淡綠色的異樣膚色令人一看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人類。
綠膚人就那樣背著手站在雪地上,仰首望天。他能夠感應到在富士山酒店的上空,有著一個強大的結界。在他身體的周圍數百平米內,一個個小小的雪包就那樣無聲無息地拱了起來。雪包輕輕地爆裂開來,一個個草織的小人從雪包中跳了出來,他們動作靈活、身體輕盈,走動間悄無聲息。轉眼間已經在綠膚人身邊聚集了近千個。
這些草人身高不過五六厘米,身上黃綠相間,其中一些小人的頭上還頂著一朵鮮花,看起來份外的詭異。綠膚人輕輕地打了個響指,用手一指富士山酒店的主樓,那些小人立即蹦蹦跳跳地散了開來,悄無聲息地向主樓跑去。
“那……那……那是什麼東西!”靠在牆角處的長川裏佑不經意抬眼時發現酒店走廊拐角處似乎有個黃綠相間的小東西一閃而過,精神本就已經緊繃的他立刻顫聲地說道,“樹人君,那邊有個小小的東西閃過,不會是吃……吃……吃人老鼠吧。”
最近日本異種老鼠橫行霸道,不僅僅是東京,日本的不少大城市均出現了異種老鼠的行蹤,數以萬計的日本人受它們荼毒。雖然山梨縣一直以來並未出現過異種老鼠的蹤跡,但是這裏的居民一樣是談鼠色變。
“在……在哪兒?”樹人光也立時緊張了起來,從腰間取下激光槍,另一手緊緊抓著報警器,一步一移地向走廊拐角處挪去。長川裏佑也從腰間掏出激光槍,哭喪著臉,左顧右盼地緊緊跟在了樹人光的身後。
“樹人君,我們還是報警叫那些陰陽師們來看吧。”
“你還沒有被他們訓夠嗎?我們都已經誤報了七次了,每一次都是你說看到了什麼怪異的東西,結果根本什麼都沒有。這一次如果不證實,我可是沒有臉再向他們報警了!”樹人光輕斥道,這個長川裏佑膽子也未免太小了,長得雖然是人高馬大的,卻和個小姑娘一樣。
“可是我這一次真的看到了有東西閃過那個拐角!”長川裏佑委屈地說道,他也知道自己前七次的誤報令樹人光相當地不滿。但從小到大,長川裏佑就是害怕這些妖魔鬼怪的東西。
說話間兩人已來到了那處拐角處,樹人光小心翼翼地將身體貼在了牆上,轉頭向另一邊的走廊看去。空空蕩蕩的走廊裏,毫無古怪之物。樹人光不禁鬆了口氣,這長川裏佑肯定是又看花了眼,謊報軍情了。
就在他轉過頭欲言時,他駭然地發現長川裏佑竟然雙手持槍,瞄準了他的前胸,做勢欲射。樹人光本能地一閃,一道光束閃過,樹人光的左肩膀上立時被激光所洞穿。樹人光一聲慘叫,翻身倒地,右手中的激光槍也不知道甩到何方去了。
“你瘋了嗎?長川君!”樹人光又氣又怒,大聲地吼道。
長川裏佑目光呆滯地轉過身來,再一次地舉起了手中的槍。這時,樹人光才看到在長川裏佑的右肩膀上竟然站著一個五厘米高的草人,草人的左手伸入了長川裏佑的右耳中。雖然是一個人形的草人,但不知道為何,樹人光有著一種它是活的本能感覺。
“傀儡術!”小時候常看漫畫的樹人光心中立時浮起了一個令人恐慌的名詞。
樹人光一把按下了手中的報警器,然後順手將報警器擲向站在長川裏佑肩上的小人,自己一腳踢開了走廊上的房門,立即滾了進去。
“後花園走廊有警報!”一名酒店的工作人員指著電腦顯示器大聲地對坐在一旁的陰陽師們喊道。
“又是後花園,他們都誤報了七次了,這一次該不會又是騙我們的吧?”一名陰陽師不耐煩地說道,“一次次地讓我們無功而返,還一次次地謊報,看來他們上一次受到的訓斥還不夠!”
“大師,這一次恐怕是真的,有一名保安已經殉職了!”另一名酒店的工作人員語帶哀傷地指著自己麵前的監視器道。
“什麼!”這才感覺到事態嚴重的幾名陰陽師立即來到了監視器前,隻見樹人光仰躺在地板上,眉心處一個洞眼仍在冒著絲絲白氣。陰陽師們不禁麵麵相窺,不明白這是妖怪的什麼法術,為什麼怎麼看都像是激光槍所留下的傷痕。
“發現了另一名保安,正在向酒店大廳走來!你們看!他肩膀上為什麼有一個草人!”工作人員驚惶失措地尖叫道。
“草人?”端坐在一旁的宇田光陸大師心頭不禁泛起一股涼氣,立時站了起來,三步並做兩步,來到了監視器前。果然如工作人員所說,長川裏佑正慢慢地向酒店大廳走來,一個黃綠相間的小小草人正站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