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支那人!”陰天樂的話音剛落,酒吧中已經有五六個六七分醉的日本人脫口罵道。這一段日子裏,雖然兩國的官方媒體是大談中日乃一衣帶水的鄰邦,中國和日本在古代有著眾多友好的佳話,雖然在二戰中日本侵略過中國,但是現在中日友好關係已牢不可破等等等等。
但是在私下裏,日本人對中國的仇恨卻又更深了一層。在他們看來,中國政府就是在乘火打劫,借日本國內動蕩不安,怪物頻出的時候來敲詐日本。那一筆數以萬億美金計算的巨額賠款,徹底地掏空了日本的國庫,這下子不用日本政府出麵幹涉,日元對美元的彙率也是連連下跌。致於股市就更不必提了,水俁慘劇發生前就已經無限期停市。
在很多的日本人心中,若非中國在日本危難之時敲詐去大量的財富,日本政府何至於到現在連難民的救濟款都隻能減額發放。就這樣,中國人還高價地賣給自己大量的低檔酒,賺足了日本人的血汗錢。
更令很多右翼組織和那麼二戰遺族們不滿的是,為了平息中國的怒火,日本的代首相已經明確地向全世界宣布,日本將很快立法禁止官方人士祭拜靖國神社。
這一係列的舉措令日本人對中國人的不滿與日俱增。但是由於自從日本發生怪物傷人的事件後,留日的中國人大多選擇了回國,至今還留在日本的隻是極少數人。令他們縱然不滿,也無處發泄。今天一聽到陰天樂說起中文,再加上美人單單垂青於他的惱怒,酒吧中的日本人立即就有五六個口出不遜。
陰天樂雙眉一挑,隨手抓起桌上的酒瓶,向其中一人擲去。那酒瓶在空中打了幾個盤旋,在那個日本人驚駭的目光下,穩穩當當安然無恙地落在了他麵前的桌子上,滴酒未灑!看得所有在場的日本人是目瞪口呆。
“小日本,再他奶奶地不知好歹,老子就送你們去水俁免費旅遊!”本來就心情極其不好的陰天樂被這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日本人一鬧,心情更是糟糕。這些日本人的死活與他何幹,他才沒有那份閑情逸致去管人類的事情。可是偏偏事情就套在了他的頭上,他若是不管就難保會被牽連,這個結果實在是令他惱怒不已。
那幾人被陰天樂有若實質的冰冷目光掃過,一個個身不由已地打了幾個寒戰,隻覺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從頭一直澆到腳。而被酒吧老板低聲翻譯過來的話語,更是令他們徹底地喪失了鬥誌。現在的日本人都知道,水俁市現在是怪物的老巢,幾萬名精銳的自衛隊軍人都葬身於此,送自己去水俁免費旅遊無異於讓自己送死。
隻是仍有不知死活的人搖搖晃晃地指著陰天樂破口大罵道:“少┅┅少來嚇唬老子,也不打┅┅打聽打聽我是誰,我是黑龍會的成員,你┅┅你敢動我一根毫毛,我們黑┅┅黑龍會絕不會放過你的。在日本,沒有人能也沒有人敢和黑龍會做對。支那┅┅”
得意洋洋的他還想再辱罵陰天樂一番,以表示出自己的無畏精神,隻可惜他的話語被一道烏光所打斷。這個家夥仿佛被人迎麵狠狠地給了一拳似的,身體離地後仰,在空中翻了個180度的跟頭,如死豬一般摔在了地上。然後發出了劇烈的咳嗽,好半天才從口中吐出幾顆異物,咳嗽這才平靜了下來,緊接著就發出了如殺豬般的呼痛聲。
四顆血淋淋的門牙再加一顆酒瓶上的軟木塞!所有看在眼裏的日本人都發出了驚駭的叫聲,而那些陪酒的女郎更是高八度的尖叫,原本安安靜靜的酒吧變得如同菜市場一般嘈雜。
“還有人想再胡說八道一番嗎?”陰天樂冷若冰霜地問道,“一個區區的黑龍會成員,也敢和老子指手劃腳。再敢胡言亂語,就不僅僅是打掉你四顆門牙的結果了!”他並沒有大聲的說話,但是酒吧中的每一個人卻都是聽得清清楚楚。陰天樂的目光掃過整個酒吧,所有和他目光接觸上的日本人都畏縮地轉過頭去,不敢與他直視,生怕惹火燒身,酒吧中立時又靜了下來。
“喝個酒他奶奶地都不得安生!混帳日本鬼子!”陰天樂嘟囔著換了個更為舒適的姿勢,大聲地對酒吧老板喊道:“再給我拿瓶好酒來!”酒吧老板不敢怠慢,立即送酒過來。陰天樂給自己又滿了一杯,這才重新將目光轉回到美人身上,又問了一次“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美女抿嘴微微一笑道:“我叫花淚,我沒有任何事找你,隻是見你這裏有空位,同時也為了避免被那些日本人騷擾,不知道這個解釋你滿意嗎?”說得竟然也是字正腔圓的河南口音。
陰天樂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依然專心致致地喝著酒,仿佛花淚根本就不在自己身邊一般。兩人心中都明白,對方絕不可能是普通的人類,隻是陰天樂已然斷定她的妖族身份,而花淚還未搞清陰天樂的真正身份。那似妖非妖、似仙非仙的氣息令她感到極其的迷惑不解。
“喂,我都告訴你了我的名字,出於禮貌,你也應當告訴我你的名字吧?”花淚輕嗔道,那美態令附近的日本人眼睛都要直了。若不是方才陰天樂那一手對眾人的震懾,恐怕立即就有人上來搭訕了。
“陰天樂。”短得不能再短的回答不禁令花淚眉頭微皺,在人界她還真是頭一次看到有人會將她的美貌視若無睹,不但不百般博得她的好感,反而視她為洪水野獸般,不願和她多說一句話。其實這倒是她誤解了陰天樂,若是在平時,陰天樂絕不至此,隻是他現在心情很壞,隻想自己清靜一會,這也是為什麼他強行將“跟班們”全部留下的主要原因。
就在花淚賭氣地噘起了紅唇,悶頭品酒時,一連串清脆的門鈴聲響起,十幾個身穿黑色西裝,戴著大號墨鏡的男子魚貫而入。為首的男子約有二十三四歲,個頭約有一米八幾,在日本人中絕對算是高個頭了。他幾步來到了吧台前,環目四顧,當他的目光落在了坐在陰天樂身旁的花淚身上時,立即快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