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師與雪女一族達成協議的第二天,對剿滅血族殘餘充滿了信心的陰天樂迎來了別墅除天鬆子師兄弟外的第一批不速之客。一清早,略帶慌張的趙青華即敲開了一向晚睡晚起的陰天樂的房門,通報了這一消息。
“來的都是什麼人?”陰天樂仍然躺在床上,鎮定自若地問道,“你師兄天鬆子也在其中嗎?”
趙青華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們青城派的人,天鬆子師兄可能也並不知道此事,否則我想他一定會提前給我打招呼的。來的人都是第一批支援者中其他門派中人,我已經看到了其中四個門派,有‘天德宗’、宇文世家、‘洞玄門’、‘道心宗’。”
陰天樂的眉頭就不禁微微的一皺,宇文世家和洞玄門都是較小的修真門派,門下弟子鼎盛期也不過才千人,但是天德宗和道心宗就不同了,在中國,他們也是曆史悠久的修真門派,門徒數以萬計,勢力也是遍布全國。雖然不能與青城的領袖地位相比,但是也是占據了極其重要的地位。
“這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家夥來找我絕沒有什麼好事!”陰天樂心中暗想,這兩個門派門下弟子素質參差不齊,良莠混雜,當初陰天樂行走江湖時,沒少和他們發生矛盾,雙方甚至於因此而產生過嚴重的衝突,若非有青城派從中再三調解,早已大打出手。雖然最終以和解了事,但是雙方之間的心結未解,互相看不順眼那是難免了。
這一次中國修真界派出援助隊伍,做為國內的大派,天德宗和道心宗均派出了相當多的人手,兩家合起來甚至於能達到總人手的近二分之一,如果再算上那些附庸的小門派,人數已經超過了二分之一。所以這一次的指揮機構中亦有兩派的三席之地,可以說是與青城鼎足而立。
不過陰天樂生性不喜受他們束縛,再加上他是最早來到日本的中國修行者,又與青城派一向交好,就連天鬆子也向他執弟子禮,所以這個指揮機構一向管不到他頭上,他與趙青華可以說是一支獨立獨行的力量。但是他又是一支最靈活的力量,他隨時可以調用青城弟子、陰陽師門下、甚至於是神聖教廷的力量,這又是其他人所不能比的。不過這一次天德宗和道心宗甩開青城,不事先打任何招呼就來自己這裏,看來是來者不善啊。不過陰天樂他倒也沒有怎麼放在心上,正反自已行得正,俗話說沒做虧心事,不怕鬼上門。
此次不約而來的共有男女十二人,既有道家裝束,又有俗家打扮。分坐在客廳之中,早有侍女奉上了香茶,十二人全部都陰沉著臉。
“陰天樂你好大的架子啊,竟然讓我們這麼多人都在這裏等你!”一開場,雙方的火yao味就頗足。說話的人陰天樂倒也認得,天德宗的一名女性長老,雖然長得倒是如花似玉,但是真實年齡至少在百十了。修行者中,男子一般不大在意自己的年紀,所以很少有百八十歲的人還看起來像個青少年的。但是女人天性愛美,所以很多女性的外表都停留在三十歲以下的模樣。
陰天樂嗬嗬一笑道:“架子大不大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些人不懂得為客之道。本人是夜貓子,一向夜裏精神大,到黎明才睡,中午才起。本人也貪懶愛睡,不像長老天不亮就起,也不打個招呼,頂星帶月地來敲我家的門。回頭來反說我架子大。”你不客氣,陰天樂更不客氣,針尖對麥芒地頂了回去。
那女性長老立時語塞,他們昨日晚上商議地此事,要來陰天樂這裏興師問罪,因為怕夜長夢多,走了風聲,讓青城攔阻,所以才一大早地就來到這裏,卻沒有多想既然來得如此之早,又沒有提前約定,陰天樂憑什麼要早早起來候著自己。
此時,天德宗的另一名長老純清子道袍一拂,攔住了還想反斥的女長老,微微一笑道:“貧道等人來得匆忙,沒有事先打個招呼,打擾了陰施主的休息,還請恕罪。隻是我們有些問題急於想問問陰施主,不知道施主現在有沒有時間為我們解釋一二?”陰天樂麵帶不愉地坐到了沙發上,趙青華也沉著小臉站在了他的身後。大清早地來擾人清夢,沒有人會喜歡這樣的。
“不知道幾位有什麼迫切的問題需要我這個散人回答?”陰天樂斜倚在沙發上隨口問道。
“陰天樂,這是天德宗的純清子長老,你就這個惡劣的態度回答問題嗎?你一個晚輩,懂不懂得什麼叫禮貌!”純清子長老還未開腔,旁邊已跳出一個中年男子指著陰天樂的鼻子斥責道。此話一出,道心宗和天德宗諸人的臉色都不禁一變。
“晚輩?哈哈,這話從何談起?”未等純清子幾人說話,陰天樂已經斜著眼問道。
“長老今年已經一百五十開外,做你的祖爺爺都夠了,難道不值得你稱一聲前輩嗎?”那男子見陰天樂斜眼看他,心中不禁更是惱火,大聲的說道。
“宇文施主,不必說了!”純清子輕喝道。“純清子前輩,他一介後生晚輩,豈能和您那樣沒大沒小的說話,這若是讓日本人看到,豈不是說我中華無人,連尊老愛幼的美德都沒有教導下一代!”那男子恭敬地說道。卻沒有注意到道心宗和天德宗那已經皺成一團的眉頭。
“青華,我記得修真界看重的不是年齡,而是師門的輩份,對不對?”在給到了肯定的回答後,陰天樂接著問道,“我記得除了那些已經長時間不在人間走動的老前輩們,你們青城的玄字輩似乎輩份最高,是不是?”
趙青華笑嘻嘻地說道:“不錯,一般說來,我們青城的玄字輩輩份最高。不過掌門師伯認為大家既是不同門派,算起輩份來亦沒有多大意思,所以我們與其他門派的師兄弟們隻是估摸著叫吧,很少會細算這個。”他已經明白了陰天樂的用意何在,答的是十分的痛快。
“如果說我向這個男子所說的那樣,對純清子長老執弟子禮,你說你師父他會怎麼辦?”陰天樂陰陽怪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