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道路!現在我並不想殺人,不要逼我手上染下你們肮髒的血液!”陰天樂的聲音極其低沉,仿佛從九幽之下傳出一般,那從骨子深處透出的冷漠令在場的血族們聽了不寒而栗。察覺到自身明顯變化的他急於覓地修煉鞏固自己的進境,已無心再和這些血族糾纏下去。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個血族據點的位置自己已然摸清,日後自己想血祭恒靈時還怕找不到祭品不成。
恩佛和迪諾絲麵如死灰地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眸中兩人均看到了畏首畏尾的自己。陰天樂的實力暴漲程度已經遠遠地超出了兩人的預計,而剛加首領至今仍是遲遲未到,雖然在場中血族zhan有絕對優勢的人數,但是群羊又怎麼能與狂暴的獅子相抗衡?可是兩人卻又不甘於就此放手,那無疑將意味著兩人在血族中聲望掃地,縱然日後凱斯特勞等首領無意懲罰,他們在其他血族的麵前也無法抬起頭來。不過拒不讓路的後果兩人亦心知肚明,看陰天樂那副模樣,下來恐怕九成九是大開殺戒了,最後不知道在場的血族們還能餘下幾成。
未等恩佛和迪諾絲兩人眉來眼去地商量出個結果來,急於脫身的陰天樂已失去最後一點的耐心。他右足在地麵上一點,整個人已經如同那出膛的炮彈般穿過枝繁葉茂的樹從衝上了天空,碧綠色的劍芒閃過,一隻斯廷法羅斯湖怪鳥已身首兩分,化做兩團火焰從半空中墜落下來,未等落地,已經化做了輕煙隨風飄散。
得手後的陰天樂在空中一個轉折,毫不遲疑地撲向另一隻斯廷法羅斯湖怪鳥,對魔獸並不算陌生的他自然知道這種魔獸的厲害之處,若是放任它在上空盤旋監視著自己,無疑對自己的脫身大計極其不利。那對鐵翼,還有可以將青銅盾啄破的鐵嘴和鐵爪絕不是擺設,更何況它抖落的羽毛會像鋼箭一樣飛射出去,縱然是陰天樂也絕不敢對此有所大意。
“呱呱……”因同伴之死而受驚的斯廷法羅斯湖怪鳥一麵拚命展翅高飛,一邊如落雨般灑落漫天的羽毛,這些黑色的羽毛如同一支支鋼矢一般,挾帶著令人聞風喪膽的尖利呼嘯聲向陰天樂射去。陰天樂毫不懷疑它那可怕的殺傷力,縱然是妖體的自己恐怕也承受不了。但是,接不下並不代表著躲不過,陰天樂身影在半空中微微一晃,已閃過了那漫天的“羽箭”,炎蛇劍劍光連閃,已經將斯廷法羅斯湖怪鳥切為數段,屍骨無存。
林中的迪諾絲立時連吐了幾口鮮血,這些被她收伏的魔獸均與她心靈相通,這樣才能指揮自如。想不到隻是猶豫了這片刻,卻引來了陰天樂無情的殺手,兩隻她費盡心機才收伏的斯廷法羅斯湖怪鳥在眨眼間灰飛煙滅,痛心之極的她對陰天樂更是恨之入骨,扒骨抽筋也難消她心頭之恨。
“殺了他!殺了他我重重有賞!我會向凱斯特勞首領保薦他!”氣血攻心的她已經口不擇言,完全忘記了血族們與陰天樂間巨大的差距,聞言大驚失色的恩佛已來不及阻止群起而攻的血族們。立於半空中的陰天樂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既然這幫不知死活的家夥頑冥不化,那麼自己就在戰鬥中來領悟自身的變化吧。
餘下的戰鬥即可謂是一邊倒的結果了,雖然重賞之下的血族們一個個奮勇當先,但是雙方間實力的巨大差距使得他們的一切努力都化為了烏影。雖然他們的身影占據了整個天空,他們的拳風呼嘯有力,他們的腿踢可以開山裂石,這些血族們可以說把自身的潛力徹底地發揮了出來。
但是,所有的這一切都落在了空虛之處,那種拳拳落空的無奈感覺令得那些血族們簡直要吐出血來,差之毫厘、謬之千裏無疑是對這一情形的最好寫照。看著那無數擦身而過卻對陰天樂造不成任何輕微傷害的攻擊,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的恩佛心立時沉了下去。這些被迪諾絲帶出來的血族也算是年輕一代中的精英,以他們的實力放到歐洲大陸上去,哪一個都足以攪起一方的腥風血雨,但是在陰天樂的麵前,卻宛若一個個蹣跚而行的嬰兒般,任其耍弄。
陰天樂此時心中的驚喜亦是無以複加,直到此時他才真正地體驗到了自己突破天狐二變後那驚人的變化。眼前的這些血族,其中不少實力與當初的威徹思特大公爵相比已是相差無已,但是他在亂戰之中已是遊刃有餘,與當初仙台之戰的狼狽不堪、險中求勝相比,無疑有著天壤之別。
心中狂喜之餘,陰天樂亦不再專注於躲閃血族那*般的攻擊,立時轉守為攻。碧綠色的劍芒頓時在天空中“綻放”開來,那騰騰燃燒著的火焰化做死神的鐮刀燒灼著每一個人的眼眸,瞬息之間,已有三名實力不濟的血族沒能及時避開而步了斯廷法羅斯湖怪鳥的後塵。趴在陰天樂肩頭的緋狐亦不閑著,小巧玲瓏的狐爪上碧綠色的火花四射,每一次優雅的狐爪輕彈,都會有一朵奪命的妖火激射而出,逼得那些企圖近身攻擊陰天樂的血族們上竄下跳,好不狼狽。
站在林中的迪諾絲看得是杏眼圓睜,雖然有心助同伴們一臂之力,但是魔獸“Salamander”根本沒有浮空的能力,而沒有了魔獸助陣的她,實力也不過是比同伴們略高一籌,所以她縱然有心,卻是根本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同伴們陷入困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