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仲冷酷地微微一笑,“小小的伎倆?老頭,你未免也自視太高了吧!”說話間,隻見那高十餘米的屍山微微一動,隨即其的頂部毫無先兆地突然陷落了下去。被火燒的慘不忍睹的鼠屍詭異地翻騰起來,表麵那如黑炭般的皮膚被翻入到了內部,露出了血紅的爛肉。接下來,整座屍山上所有的鼠屍都產生了同樣的變化,那詭異的模樣令孫長老心中暗生寒意,不由得又升高偏移了十幾米,小心謹慎地觀察著它的變化。在未看清蜀仲這群鼠子鼠孫的用意前,他亦不敢輕易地向蜀仲發起攻擊。雖然蜀仲有言在先,隻比勝負不分生死,但是他又怎麼能完全地相信蜀仲的片麵之言。
“前輩,這是怎麼回事?”天鬆子看得一頭霧水,不禁輕聲問陰天樂道。如此奇詭的恐怖情景,可謂是他有生之年以來從所未見的。看得他是遍體生寒,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陰天樂和緋狐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這種詭異的情形兩人也從未見到過,這才一齊搖了搖頭。“天鬆子,你自己小心謹慎,這個妖族恐怕實力與林郴相差無已,孫長老恐怕討不到什麼便宜。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絕不許插手其中!”陰天樂鄭重其事地叮囑天鬆子道。天鬆子與孫長老的實力相差不止一籌,若是蜀仲行凶,天鬆子縱然相助,也無濟於事,隻會將他自己也連累其中。
關心悅三人亦是心中驚恐不已,人類對未知事務的恐懼那可以說是與生俱來的本能,縱然是修行者也絕無例外。蜀仲這前所未見過的攻擊方式,雖然從目前來看,對孫長老並未構成什麼真正的威脅,但是如此詭異的進程,卻令三人心中暗生恐慌。一心宗的長老拉著關心悅又退出了數十米,遠遠地觀察著。隻有鄭長老仍然停留在原地,時刻準備著接應孫長老。此時的他,心中也不禁有些後悔,不應當如此冒冒失失地與林郴他們動手。空占著地利和人數上的巨大優勢,卻壓根沒有用處。
鼠屍們不斷地回縮,最終在地麵上形成了一個兩人多高不住蠕動的血紅色肉團,肉團的表麵上,盡是死去的異種老鼠那惡心的鼠頭,呲牙咧嘴地密密麻麻地,隨著肉團的蠕動仿佛一個個活生生地看著好不滲人。在它的四周,無數眼閃紅光的異種老鼠鼠視眈眈地盯著半空中的孫長老,嚴陣以待。這一情景,看得身處半空中的孫長老他是不寒而栗。
就在這時,原本一直袖手旁觀的蜀仲突然飛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躍到了孫長老的身前,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漆黑無光的短棍,重重地敲在了孫長老的護身飛劍上,棍劍相碰,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金石相擊之聲。一股龐大的火紅色氣浪從棍劍相交之處向四麵八方迸發開來,首當其衝的蜀仲雙手交叉護住頭部,被這洶湧澎湃的氣浪直推向天際,直達百米的高空。蜀仲的雙臂酥麻而微燙,心中不禁暗讚孫長老手中炎雷劍果然不是凡品,竟然在那種情況下,依然給自己製造了不少麻煩,將自已推向高空從而令自己無法繼續追擊。他略有幾分擔心地看了看手中的短棍,還好,並無損傷。
不過孫長老就沒有蜀仲那麼好運了,這突如其來雷霆萬鈞的一擊,令他幾乎是身不由已地如流星般墜落地麵,在地麵上砸出一個大坑,身體深深地陷入其中。未等鄭長老等人看清,地麵上那數以萬計的異種老鼠已經勢如瘋狂般地向他湧來,如同黑色的潮水般將坑口徹底地“淹沒”了。看那洞口處的鼠潮不住地上下浮動,不時有幾隻肢體不全血淋淋的老鼠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出坑口,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的弧線,顯然坑中的孫長老正在大開殺戒,抗拒著鼠群的攻擊。但是在如同源源不斷地潮水般湧來的鼠浪那巨大的壓力下,始終無法從困境中脫身而出。
關心悅的俊臉煞白,鄭長老與那位一心宗的長老臉色亦沒有好到哪去,顯然是想到了如果是自己麵臨此困境時的感受。鄭長老身形微動,遠處林郴的目光立時就聚焦在他的身上,那有若實質的目光令鄭長老心中不禁長歎了一聲,終究還是沒有行動。
“前輩!”天鬆子焦急地叫道。陰天樂聞言微微地搖了搖頭,這種程度的攻擊雖然看起來聲勢浩大,場麵也很嚇人,但是對於那位孫長老而言,還構不成致命的威脅,隻不過是一時的困境而已,完全用不到其他人插手其中。
陰天樂抬眼看了看立於高空中麵無表情的蜀仲,方才手中的那根短棍已不知藏在何處,就那麼空著雙手,冷冷地向下觀看。當他淩厲的眼光與陰天樂相交時,流露出了濃濃的殺意,陰天樂的目光也毫無退縮之意地迎了上去。
“轟隆!”隨著一聲震天的爆響,十餘道電光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從天而降,準確地誤地全部擊在了坑口的鼠群中,隻見坑口處電光閃爍,隨即無數焦黑的鼠屍如同漫天花雨般從坑中井噴了出來,向四麵八方落去。隨即孫長老在紅白劍光的護衛下,如同脫膛的炮彈般直衝上了天空,氣勢洶洶地向蜀仲殺去。
此時的孫長老再也沒有方才那鎮定自若的模樣,整潔的衣服上沾染了大片鮮紅的血跡,也不知道是人血還是鼠血,原本整齊的頭發變得膨散,而且根根直豎,整個一個刺蝟頭,這顯然是方才閃電的傑作。五官扭曲,麵相猙獰,嘴角處還有斑斑血跡,看來是受了內傷。
蜀仲方才突如其來的襲擊,將措手不及的他直擊入地下十餘米深處,護身飛劍上所傳來的巨大震蕩力令孫長老立時就胸口一悶,一口血噴了出來。修行者可不比妖族和魔族,沒有強悍無匹的體魄。所以同樣巨大的反震力隻不過是令蜀仲雙臂酥麻,而孫長老卻吐了血。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卻是令孫長老他終生難以忘記,躺在坑底的他還未緩過氣來,就有無數的老鼠潮湧般呼嘯而下,死死地將他壓在了坑底,就連翻個身的餘地都沒有,若不是護身的炎雷劍拚命地殺戮,恐怕他就要落入鼠口了。大量的鼠屍鼠血如同小河般流淌下來,縱然有炎劍的高溫也無法將其全部蒸發掉,染紅了他的衣服,那腥臭之極的氣味令他五髒六腑簡直都要翻轉過來了。
孫長老竭盡全力地想要震開身上的鼠群衝出去,卻始終無法如願,那數以萬計的異種老鼠令他殺之不盡,亦無法從中脫身。透過劍光,他的眼中盡是老鼠們那血紅的眼睛、口中的利齒,耳中是它們瀕死時的慘叫,這一切令他實在是再也無法忍受了,他艱難地從懷中又掏出了十餘張符紙,送入了鼠群之中。應召而來的雷電雖然震暈電死無數的鼠類,但是他自身亦不幸地受到了波及。
爆怒中的孫長老無視其他人驚詫的目光,勢如瘋虎般地向蜀仲殺去,無論這一場勝敗如何,他這麵子算是丟盡了,被一群老鼠搞得如此地狼狽不堪,甚至於動用了兩敗俱傷的手法才脫困,這要是傳出去了,無疑是聲名掃地。隻有殺了蜀仲,才能挽救自己的聲譽!
“咄!”隨著孫長老的怒喝,原本護衛在他身旁的炎雷雙劍齊飛,挾帶著漫天的火焰和耀眼的電光前後夾擊蜀仲。蜀仲亦不敢怠慢,那根漆黑的短棍重新出現在他的手中,同時側身移了出去。炎雷雙劍如同在水的遊魚一般在空中靈活地一轉,死死地咬住蜀仲不放,任他再三躲閃挪移也無法擺脫。
蜀仲卻毫無慌張之色,一方麵以妖氣護住全身抵禦著火焰和電光的侵襲,一方麵以手中的短棍不住地撥打著近身的飛劍,雖然看起來似乎是有些手忙腳亂,但是卻沒有生命危險。
旁觀的林郴心中不由得暗暗地歎了口氣,在煉器這一方麵,人類修行者有著與生俱來的優勢,雖然經過了這麼多年,人界中的天材地寶已所餘無已,但是所煉製的法寶依然極其的出色,妖族在這一點上,遠遠地遜色於人類,也許這就是人類所謂的創造力吧。
“大家住手!”林郴大聲地喝道。
PS:這個節過得人好累啊,估計大家也都是一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