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天樂停下了腳步,厚厚的門板並不能擋住他的感知。在乘務員室內,是一對年紀在十五六歲的雙胞胎少女,一個已經暈倒在小床上,而另一個則躺在了地板上。正值花季的少女,是一生中最漂亮的時候,如同上等白玉雕就的皮膚晶瑩透明,一張可愛的瓜子臉,高高的鼻梁,紅潤的櫻唇,加上小巧玲瓏卻又凹凸有致的身材,無不對異性構成強大的誘惑力。不過這並不是陰天樂停下腳步的主要原因,而是那一頭的黑發和少女口中不時叫出的“媽媽”,這顯然是漢語,而不是俄語!
陰天樂不由得又看了躺在乘務員室門口正堵住門的兩具屍體,雖然已經被老鼠咬得麵目皆非,不成模樣了,但是依稀還能看出那名女性與門內的那對雙胞胎姐妹有不少相似之處,看來這就是她們的媽媽了。陰天樂心中已經明白了幾分,顯然是在妖獸發動攻擊時,這位母親情急之下,將自己的兩個女兒推進了乘務員室,而自己則死死地擋住了大門。
兩人的屍體和厚實的門板,擋住了妖獸們的進攻,也許是因為妖獸們又被別的目標所吸引,也許是因為到時列車已經抵達阿爾法車站,那些妖獸隻顧著衝下車去,最終兩個少女還是暫時地保住了自己的小命。陰天樂微微地歎了口氣,看在這位犧牲了自己的母親的份上,自己就幫她們一把吧,也許這兩個少女也有中國的血統呢。
陰天樂輕而易舉地就扭開了房門,對於這兩個已經昏迷的少女,他隨手召喚出了兩個水傀儡,將她們帶在了身上。同時將乘務員室門外的那兩具屍體焚化,將骨灰收了起來。繼續向列車的車頭方向前進。
而此時的列車車頭部,可憐的謝廖夫斯基站長仍然如同一個沒有了靈魂的木偶般呆坐在地板上,兩眼茫然而無神,正駕駛雖然數次三番想將他扶到一旁,但最終還是放棄了。將心比心,如果說是自己聽到了妻子兒女全部遇難的這一消息後,恐怕也會是這個模樣吧。現在他反而希望謝廖夫斯基他能夠哭出聲來,那樣對他的身體也許更好一些。
列車駕駛倉的各種設施是相當的齊全,在後麵有獨立的廁所和休息室,找出一個扳手的正駕駛側耳在門板上聽了片刻,這才小心翼翼地拉開了門,向裏麵看去,還好,似乎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他一邊仔細地觀察著每一個角落,一邊提著扳手緩緩地向裏走。
為了避免駕駛員們平時裏誤操做,將車頭與車廂分離開,設計者們采取的是雙保險。他必須先將位於列車車頭尾部的安全閥門打開,然後再在駕駛台前打開控製按鈕,雙管齊下,這樣才能真正地令車頭與車身分開。
正駕駛員隻覺得自己的胸前仿佛揣了隻不停蹦蹦跳跳的兔子般,砰砰砰地跳個不停,巨大的心跳聲震得他頭昏眼花,兩條腿有點不聽使喚地微微顫抖,他強迫著自己一步步地挪到了駕駛倉的尾部,在角落裏打開安全閥上的小門,拉下了安全閥。
“快點!斷開車身!”他顫抖著聲音叫道。列車微微地一晃,隨即車頭向前一衝,以更快的速度向黑暗中衝去。
“咦?”就要走入第一節車廂的陰天樂明顯地感覺到腳下一晃,隨即車速似乎就慢了下來。他一把扭開了車廂門,探頭向前望去,果然車頭已經與車身分離,正加速向前衝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漫天的大雪中,再也看不見了……
這一夜在後來的人類史上被稱為了俄羅斯的血色之夜,在這一夜裏,西伯利亞鐵路,包括支線在內,共有三座城市遭到了妖族的報複,寒冷的氣候,漫天的風雪和黑暗,成為了妖族行動的最好掩護色,而俄羅斯政府低下的辦事效率則留給了妖族們充足的行動時間。當天光大亮,時近中午的時候,俄羅斯在下安加爾斯克城市附近地區的駐軍這才姍姍來遲,留給他們的隻是空空如也的一座空城,妖獸們早已知不知去向。而城中隨處可見已露出了白骨的人類屍體,其中不乏老弱婦孺。而居民區內的樓道裏,房間裏,更是血肉橫飛,令人簡直無法下腳。
至於阿爾法城,據事後調查,由於當時的值勤警察將正駕駛員打去的報警電話當做了騷擾電話,根本就沒有做作回事。結果一直到高樹瞳他們都抵達阿爾法城後,莫斯科也打來了示警電話後,值勤警察這才向全城發布警報,隻可惜那時,阿爾法城已經有近四分之三個城區被妖獸所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