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富安市東莞鄉前年的汙染事件中,我市的利豐紙業有限公司因為暗地裏排放製紙汙水而造成東莞鄉三百九十七人中毒,五十二人死亡嚴重惡性事故中,利豐紙業有限公司總經理鄭仁在事後向市政府有關部門及領導行賄五百八十餘萬元,其中我得到了二百九十八萬元,其餘地由湯瓊、李玉行……”電視裏仍然傳來關啟那仿佛念經般毫無生氣地聲音,顯然電視台至今仍然沒有被納入那位姓餘的副局長的掌控下。
“媽的,這個老東西!簡直如同瘋狗一般,怎麼見人就咬!”湯瓊咬牙切齒地破口大罵道,發生在前年的這起汙染事件裏,要不是他關啟在其中為那個鄭仁穿針引線,他湯瓊又怎麼會收下那燙手的八十八萬元。不過既然收了人家的錢,自然就要為人家辦事,在他們的集體運做下,此事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終隻追究了利豐紙業有限公司屬下的幾個工人的失職責任,入獄最多的也不過才判了三年,然後再由利豐紙業有限公司賠償那些中毒及死亡人員的一些錢,這件事結果也就不了了之了。
此時的湯瓊不由得暗自慶幸,幸好此時已經全市斷電,富安市的市民們已經無法收看電視節目,否則的話,被關啟這般點明道姓地批露出來,自己的宦途也就到此為止了。
“******,關啟這家夥真******不是一般的黑啊,總共五百八十餘萬,他一個人就吞沒了三百W!麻煩由我們來擺平,收益卻是這個老家夥拿得最多!這他娘的也太不公平了吧!”吳鑫氣急敗壞地罵道,這件事裏自然少不了他這個法院院長,隻是與關啟一比,他收入囊中的那區區五十W元實在是算不得什麼了。
尚富貴側目掃了他一眼冷笑道:“老吳,別說你今天才知道啊,這老家夥的貪婪在富安市早就是人盡皆知了!”做為檢察院的院長,這件事裏他自然也分得了一杯羹,現在回想起來,大約有四十多W元吧。不過聽到關啟自承在此事中收取了賄賂二百九十八萬元,心中亦是恨得牙根都癢癢,如果說關啟此時就在身旁,估計撲上去咬他幾口的心都有。
“湯市長,關啟他的行蹤還沒有找到嗎?”周玉眉急切地問道,如今的她,心裏簡直是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雖然說一直到現在,關啟還沒有提起過她,慶幸之餘自然就是更加為之擔驚受怕。要知道她之所以能坐到衛生局副局長這個位置上,完全是靠著關啟的力挺。現在眼看著關啟在電視裏一步步地為他自己和富安市幾乎占百分之八九十的高層幹部挖墳墓,又怎麼能不暗自心驚膽戰。
關啟已經徹頭徹尾地將這些人全部都得罪到家了,看這些人的模樣,一個個簡直對關啟是恨不能飲其血、食其肉、吸其骨,做為關啟嫡係心腹的她在一旁自然是倍感尷尬,可是她也明白,難怪這些人如此痛恨關啟,這實在是關啟他自作自受,根本怨不得別人。
湯瓊強壓了壓自己胸口的怒火,沉聲道:“應當是還沒有,我打電話讓老餘帶人去電視台的同時,就讓他派下麵人立即尋找老關的下落,到現在還沒有回音,看來是還沒有什麼頭緒。而且到現在為止,土地局和工商局的老趙、老郭也不知去向。就連家裏人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裏。”
“嘟嘟嘟嘟……”此時,放在茶幾上的步話機突然發出了急促的聲音。
“喂,我是湯瓊,有什麼情況?”湯瓊一把抓起了步話機大聲地道。
“湯副市長,我是餘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富安市發生了全麵停電?”說話的正是帶隊前往電視台的警察局副局長老餘,此時的他仍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止在了電視台外,他也曾經想過砸碎一旁的玻璃進去,可是無論他用什麼東西怎麼砸,那原本易碎的玻璃竟然似乎變成了塑料製品一般,完全沒有半點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