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斯特勞不禁啞然,縱然他能口若懸河、口綻蓮花、將死人說活、將活人說死,他也無法改變過去已經發生過的曆史——自一八四零年以後,歐洲列強對於中國的瘋狂式掠奪。通過戰爭賠款、戰爭搶掠、販賣鴉片、傾銷商品、掠奪礦產、劃分勢力範圍、扶持勢力代言人等等一係列行為,從中國掠走天文數字般的財富。這樣龐大的財富,即便是再貪婪無厭的財奴,也不得不為之震驚。
如果說中國是像印度或者說土耳其、埃及那樣的國家,即便掙脫了殖民國家的束縛,取得了政治上的獨立,卻仍然無力反抗的國家,也還罷了。即便對這些歐洲國家有著千般不滿、萬種仇恨,但是沒有與其相對應的實力,那麼在他們這些人看來,也不過是群狗吠月罷了,除了嚷嚷幾聲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可是中國卻不同,雖然經曆了百年的壓榨,但是有一代代誌士為了國家的重新複興拋頭顱灑熱血,無數的中國人為之獻出了寶貴的生命。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時,雖然中國的國力還很弱小,雖然中國的軍力在歐美國家的眼中恐怕也算不得什麼,但是中國仍然獲得了聯合國常任理事國的地位,而在之後的歲月中,雖然中國走過彎路,也浪費了數次寶貴的機會,但是中國終究是重新站起來了,昂首挺胸地重新回到了世界的前列。
雖然他們的聲音還沒有這些老牌資本主義國家響亮,雖然他們的軍費沒有這些國家雄厚,雖然他們的國民收入與這些國家的國民相比起來,相差很遠,但是已經沒有人可以無視他們的存在,忽略他們的聲音!
百年的恥辱對於一個民族,尤其是一個曾經數千年都昂首闊步走在世界前列的民族而言,恐怕是終生難以忘記。當他們重新擁有了洗清這份恥辱的力量時,那麼報複就會無法避免的到來。隻有洗清了恥辱,整個民族才會徹底地擺脫心靈上的禁錮,恢複其原本的自信。
至少凱斯特勞知道,如果說同樣的遭遇落到了血族的頭上,那麼洗清這個恥辱絕對是每個血族領導人夢寐以求的終生目標。被神聖教廷壓迫了數千年的他們,如今不正是在親手洗清這份恥辱嗎?與他所做的一切相比較,陰天樂所做的這些,完全可以稱之為和風細雨式的報複了,他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陰天樂呢?
想通了這一點的凱斯特勞不由得長歎了一口氣道:“在未與閣下見麵之前,我自認為對於閣下已經有了一個比較深刻的了解。不瞞閣下說,在我的城堡中,關於閣下的資料足足占據了一個房間。”
“不會是像中國平民百姓家中廁所那麼大的房間吧?”一邊給凱斯特勞兩人斟酒,陰天樂一邊毫不在意地笑道,“這可是出自青城弟子手中的窖藏好酒,絕非那些商業化酒水所能相媲美的。就是我,也不能想喝就喝的。這一次,咱們可是托老道的福氣,才能有幸品嚐到。”隨著他的笑語,一股濃鬱的酒香從他們的這一桌上向四麵八方擴散開來,令在場的人們不禁一個個注目這裏。
凱斯特勞不禁啞然失笑,“閣下未免也太看輕自己了吧,雖然說我並不知道中國平民百姓家的廁所究竟有多大,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那是一個高四米,占地一百六十平米的房間,裏麵放置地全部都是你的資料。隻是閣下一向低調行事,相信若非林彬、蜀仲他們的出現,閣下會仍然低調下去。所以我們的資料收集的雖然不少,但是其中卻有很多難辨真假,令我們的情報分析人員可是傷透了腦筋了。在我們的情報收集工作中,無組織的個人中,關於閣下的情報收集工作的優先權是絕對名列第一的。”陰天樂聳聳肩,這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他早有心理準備了。何況對於血族,他不也在極力地收集著所有有價值的情報,隻是沒有凱斯特勞那麼誇張而已。
在他所收集的情報中,對於這個凱斯特勞卻隻有寥寥的幾十頁,除了知道他是血族數個氏族聯盟的首腦外,他的過去,他的戰績,他的性格,他的喜好……雖然做出了不少的猜測,卻無一可以確認。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個血族不但實力強橫,而且極有手腕,否則也不可能成功地坐到這個位置上。
凱斯特勞端起酒杯,放在鼻下嗅了嗅,臉上流露出了迷醉的神情。“哎呀,果然是好酒,僅僅聞一下這酒香,就令我有種微醉的感覺,閣下的推薦果然是極品。你說要是我從此迷戀上了它,卻再也喝不到它,那豈不是人生的一大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