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郵船的頂層甲板上飲茶賞景的凱斯特勞幾人心中到底是何滋味,那就不足以向外人道之。
此時,獨自一人坐在會議室內的喬那丹,將繁榮權杖橫置在腿上,枯幹的雙手撫摸著權杖光滑的杖身,就如同少年撫摸著自己愛人那嬌嫩的肌膚一般,是那麼用心。喬那丹的心中很明白,隻要一踏出這個會議室的大門,他與陰天樂之間的戰鬥就將拉開帷幕。雖然說雙方所達成的協議書上已經明確地禁止了雙方間有意的攻擊行為,但是體現一個人真正實力的,並不是僅僅有他的破壞力。
陰天樂,這個在中國修行界如同流星般崛起的男子,他的真正實力,似乎至今仍然無法有人看穿虛實。喬那丹的心裏至今還記得,當初在舊金山海中,他與伊格洛一戰中,那驚天的威勢,以及自己的無助。在他們的麵前,自己這個亡靈巫師的首領,在歐洲風起雲湧的人物,和那些普通的民眾也沒有多大的差異。不過是他們毫無還手之力,而自己還能勉強地戰上幾合罷了。
其實喬那丹心中也明白,那一次戰鬥給他的心理上投下了濃重的陰影,若非後來巧得這繁榮權杖,自己的實力大增,他又怎麼敢與陰天樂正麵衝突。之所以這一次他和陰天樂他們針尖對麥芒地毫不相讓,雖然說有島上亡靈的因素在其中,但是在很大程度上,他也是想側麵地看看自己與陰天樂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在這幾年的時光裏,陰天樂他是否又有了新的提高。對於來自陰天樂的挑釁,他不能退讓半步,否則心中的陰影隻會越來越大,直到有一天他再也不敢直接麵對陰天樂。
那麼他喬那丹也就與一具行屍走肉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了,不如一個人是毫不可怕的,但是不敢去麵對自己的敵人,卻是極其可怕的,更不是一個組織首領所應有的特質。喬那丹無聲地撫摸著手中的繁榮權杖,心中卻是波濤洶湧,片刻也不得寧靜。幾分興奮又渾雜著幾分的恐懼的感受交織錯雜,令他的呼吸也不由得為之快了三分。
雖然說這一次比賽,陰天樂要比他先出發,但是喬那丹心中卻沒有半點慌張,現在是白晝,那喪屍出來活動的可能性相當小,而陰天樂雖然實力強橫,但是喬那丹不相信他在亡靈方麵的造詣還能超過自己數百年來的研究?那一點點的時間,對於他而言,根本就不夠瞧,能夠找到一點點頭緒,那就已經是很不錯的結果了。他喬那丹堅信,首先發現那喪屍的人隻地是他喬那丹。
他現在更擔心的是,如何從陰天樂的手下將這具喪屍收服並保留下來。對於陰天樂術法的殺傷力,喬那丹不敢有半點的小看,他也相信,隻要給陰天樂任何一點機會,那麼他就有可能將自己的計劃全部打破。喬那丹思前想後,再三地琢磨,將所有可能發生的紕漏都在腦海中一次次地分析,對所有可能存在的漏洞進行彌補,他要做到萬無一失,不給陰天樂以任何可乘的機會!隻有這樣,才能讓陰天樂低下他那高昂的頭顱!
喬那丹十分期待那一刻,隻有親手將陰天樂壓倒,才能滿足他的心。他將成為世界所關注的焦點,亡靈巫師在血族聯盟中的話語權也會因此而得到提升!
喬那丹又有幾分恐懼,對於陰天樂,他沒有最終必然戰勝的信心,縱然是在他最拿手的領域裏。
“鐺鐺鐺……”當事先設定好的鍾聲在他的耳邊響起時,喬那丹這才察覺到時間竟然過得是如此之快。
喬那丹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襟,繞過會議桌,不快不慢地來到了門前,拉開門一步就跨了出去!
陽光仍然明媚,但是眼前的一切卻令喬那丹為之大吃了一驚。出現在他眼前的已不是一望無邊的海洋,卻是一座高大、氣勢恢弘的大教堂!教堂前人來人往,好不熱鬧。而他就站在這教堂前的台階上。喬那丹第一反應就是立刻給自己施加了隱身,然後挪移到了一個角落裏。這才仔細地觀察起來。
“這是梵蒂岡城的聖彼得廣場上的聖彼得教堂!”意識到了這一點的喬那丹立時呆若木雞,腦海中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了任何念頭。足足好幾分鍾後,喬那丹才從最初的震驚中清醒了過來。他轉頭向後望去,不知道何時,他出來時的那道門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
“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喬那丹的腦子裏簡直亂成一鍋粥。他方才明明是在郵船的會議室內,怎麼突然間跑到了梵蒂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