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壚那如同板上釘釘的口氣,令明知禹壚更多地是在挑撥離間的玄真子和緋狐也對鄭嵐三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一心宗對於陰天樂和青城最近連連設局的做法,令他們不得不對鄭嵐三人有所防備。雖然說心知肚明,在這種事情上,鄭嵐三人應當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來暗害陰天樂——一心宗對陰天樂和青城暗中設局的行為雖然有分裂修行界之嫌,但是了畢竟是中國修行界內部的事情,他人得知後,最多也隻能說一心宗和青城派不懂得大局為重,大敵當前,還不忘記內鬥。但是他們如果說敢在公平之戰上動什麼手腳,那麼就有私通妖族,內外勾通賣國的嫌疑。屆時傳揚了出去,就是一心宗下界的仙人祖師也保不住他們。否則,一心宗勢必將麵臨著眾叛親離的尷尬局麵。鄭嵐氣得臉色由白轉青,倒不是因為禹壚戳穿了他心底曾經閃過的陰暗念頭,而是玄真子和緋狐那充滿了不信任的目光。可是他偏偏對此還說不出什麼,一心宗對待陰天樂的態度,雖然說還沒有撕破臉皮大打出手,但是也絕對談不上友好,諸多的事實擺在眼前,他還能說些什麼?
“妖孽,決鬥在即,就少在這裏挑撥離間。無論我們曾經有過什麼過節,那都是我們中國修行界內部的事務,還輪不到你們來指手劃腳!”鄭嵐還是厲聲地反斥道,“陰天樂閣下與他的這場公平之戰,更是代表著我們中國修行界,容不得他人從中做崇!我一心宗就是行事再不擇手段,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拖盟友的後腿!”
“是嗎?”禹壚似笑非笑地回道,“那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眾人散了開去,給陰天樂和軛音留下了足夠大的戰鬥空間。
陰天樂抽出了深淵魔劍,對麵的軛音立即就是眼睛為之一亮。這種傳承自遠古魔族的魔器,即便在萬年之前,諸界分離之時,亦不是隨處可見之物,更何況在如今的這個時代裏,更是少有的珍惜之物。雖然說絕大多數的修行者、妖族也罷血族也罷,對之早已經因為記憶的殘缺而遺忘殆盡了,但是對於軛音他們這些記憶仍然停滯在萬年之前的古妖族們,卻有著一種記憶猶新的感覺。不僅僅是軛音,就連遠方的禹壚和那個“少年人”也流露出了驚豔之色。陰天樂心中暗忖,看來太平洋上一戰後,那些因為狂妄自大而在自己手中吃了苦頭的古妖族們,並未將自己擁有深淵魔劍一事廣加傳揚。這一點對於自己顯然是相當地有利。陰天樂的心中因此而又多了幾分把握!
正如趵勒所想的那樣,沒有幾分把握,陰天樂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主動向軛音挑戰的傻事,既然膽敢挑釁古妖族的虎須,自然是有著戰而勝之的把握。經過這幾次相遇,以及他所得到的消息,陰天樂心中很明白,這些古妖族們在上萬年的封印歲月中,渾身的妖力十之九九都消耗殆盡,如今的人界中靈氣又不濃厚,所以這短短的幾年時間裏,根本就不可能恢複到昔日裏的水平。這一點,從維虺、朱二娘他們的身上就可以確定無疑。而他們如今所能倚仗的,無非是他們當年的戰鬥經驗和豐富的閱曆,在他們看來,自己畢竟年紀還小,修行的歲月還短,縱然再有什麼奇遇,在這一方麵也肯定是無法與他們相提並論的。可是沒有人知道,有了恒靈記憶的他,戰鬥的經驗之豐富,遠非他們所想,這也正是陰天樂最大的倚仗。而且他還有最後一張王牌,那就是棲息在魔劍中的德奎利亞爾,雙“寶”在身,陰天樂亦是信心倍增。
“哈哈,陰天樂小兒,本尊倒要看看,你還能給本尊帶來多少驚喜!”目光中透出了一絲貪婪之色的軛音心中是歡欣愉悅不已,一件遠古的魔器,對於像他這樣如今是兩手空空的遠古妖族來說,無異於熊貓看到了竹林,餓狗碰到了肉骨頭一般。軛音的心中不住地盤算,若是能將此劍奪得在手,自己將不亞於如虎添翼。在龍三角海域中,也將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了。
“嘶……”關注著四下裏一舉一動的禹壚聽到身旁的同伴明顯地倒吸了一口涼氣,轉頭看到,自從出現在樓蘭城外綠洲上就一直是略帶著笑意的同伴,終於動容了!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禹壚這才留意到,陰天樂的手中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柄長劍,他凝神望去,心頭也是為之一震,不禁脫口而出道:“豐子厚,那小輩手中拿得可是深淵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