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這青年立即更加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所有人都立時明白了,這一位與這崆峒仙府肯定是有著極其密切的關係,否則的話,也不會出現在這裏,說出這樣的話來。所以雖然已經得知可以入內,但是卻沒有人立即前行,而是繼續關注著這青年。所有人心中都在暗自地琢磨,要如何開口,盡可能地改變一下自己在其心中的印象,若是能夠得到其的指點,也許會有意外之喜。
鄭嵐又是搶先問道:“這位道友,在下是一心宗的長老鄭嵐,不知道友的尊姓大名?”
“一心宗?”那青年怔了怔,一雙明亮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鄭嵐半晌,這才從那冰玉牌坊上跳了下來,倚在那冰玉牌坊的柱子上,懶散地道,“在下無名小輩,當不得道友的什麼尊姓大名,你可以稱我為昊方。”
“昊方?”鄭嵐在這一瞬間,腦子裏將自己查閱過的派中所有與廣成子有關的資料在腦中又過了一遍,卻完全想不起與這個名字能有任何關係的人來。
“鄭長老,你就不必費心費力地揣摩我的來曆了。我說過了,我隻是一個無名的小輩,留在這裏也隻是履行吾族的諾言。你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麼相關的信息,恐怕是找錯人了。你覺得,我即便知道些什麼,會告知於你嗎?”昊方似笑非笑地看著鄭嵐的雙眼,綿裏藏針地道。
鄭嵐老臉一紅,心知這還是方才冰玉牌坊的後遺症,令這個昊方對自己很不滿。他幹咳了兩聲道:“昊方道友,方才的確是吾等考慮不周,隻想著這裏已是無主之地,廣成子仙師既然設置下這萬年開啟的機緣,想必也是抱著提攜後輩的想法……”
昊方撇撇嘴,接口道:“仙師留下這仙府開啟之約,的確是有著提攜後輩之意。但是這後輩怎麼也得對先人有些尊重之意吧。這就好比你們一心宗祖師所遺留下的法器,也不能因為它的好,就你們這些弟子們商量商量,大家劈碎了一人一片吧。像這樣不懂得禮節的後輩,我倒是覺得提攜起來也是給自己找麻煩,恐怕不但不會得到什麼感謝,恐怕還會在心中腹誹給得好處太少呢。”
鄭嵐是心中叫苦不迭,想不到這位對方才眾人均分冰玉牌坊一事竟然是念念不忘,時刻記得以此來敲打自己。這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下,自己難不成要跪下謝罪不成?那樣無論是自己還是宗門,豈不都是顏麵掃地。想不到自己的一時貪念,竟然造成了這樣的後果。早知道如此,還不如堅持此物應當歸仙府的繼承者所有呢。至少不會得罪這個突然出現的昊方。
“昊方道友,這等卑鄙無恥的小人,自然是不值得道友提攜了。”他打了個哈哈,接著問道,“那麼請問道友,現在是不是可以上山了?”既然這昊方絲毫不給麵子,他也不好死皮賴臉地糾纏不休,畢竟這裏修行者眾多,自己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關係著一心宗在修行界中的臉麵和聲譽。再降身段,若是這昊方欣然接受,雙方把笑言歡還好,若還是這樣軟硬釘子一個接一個的話,自己可是將一心宗的臉麵丟大發了。
“不錯,這上山之路已經打開,你們可以上山了,至於能不能找到仙府,就看各位自己的機緣了!”昊方朗聲道,“不過我在這裏奉勸諸位一句,對先人之物守禮守節,對諸位沒有什麼壞處,若是貪大求全,那麼其後果你們也擔當不起。去吧!”鄭嵐向昊方一禮後,第一個走過了那令他又愛又恨的冰玉牌坊,郭正宇幾人稍做遲疑後,也舉步跟在其後,向三山而去。
這其後,每一個宗派中的領導者,都會上前與昊方攀談幾句,希望自己能是那個幸運兒,得到昊方的指點。隻是這昊方或譏或諷,對眾人絲毫不給任何的情麵,而且對於三山和仙府的詳情,是滴水不漏,令這些人一個個敗興而去。不過他們雖然惱怒於昊方的冷嘲熱諷,卻也自知理虧,不敢在此惡語相向或“撒潑”。這裏畢竟是人家的地盤,若是惹惱了對方,暗中陰你一兩把,哭都沒地哭去。
秀水宮的那三位宮裝的女子,在這昊方的麵前也未討到什麼好,雖然她們一個個千嬌百媚、笑語盈盈的,說起話來更是在不經意間連拍馬屁,但是這個昊方卻是水火不進,對她們一視同仁,也沒給什麼好臉色。最終三女也隻能帶著一臉的羞惱之意無可奈何地泱泱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