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梁緩緩地點了點頭,他決定暫且放棄對於事情真相的求索,畢竟此事未免也太詭異了——原本所有人都認為應當是十拿九穩的事件,居然會在陰溝裏翻了船,實在是令人感到難以置信。況且,他在一心宗中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渠道可以打聽,暫時也隻能羅寧說什麼,他信什麼了。不過,諒羅寧在此事上也不敢過份地欺騙自己,如今雙方間可以說是互助互利,若是他這個副主席倒了下去,對一心宗也沒有什麼好處不是?
“鄭少國已經趕往了龍省,他可以說是政府中與陰天樂關係最為緊密的一個。以往政府與陰天樂之間的絕大數事務,都是通過他來處理的。不過……”呂梁停頓了片刻,“這一次的性質十分地惡劣,我估計即便是鄭少國出馬,不出點血也很難平息陰天樂的怒氣。哎……那個趙德馨怎麼就昏了頭,什麼樣的借口不好用,偏偏給人栽贓製毒販毒,這可不是一個小罪名,一旦落實了,那可是會槍斃一大批人的。”羅寧心有同契地點了點頭,對於這一點,他也是不知道大罵過趙德馨多少回了。
“正是因為此事性質十分地惡劣,所以趙德馨已然被道德宗滅了口了!如今,就隻能是一口咬定,這一事件是趙德馨甚至於是趙家的個人行為,盡可能地不要牽涉到其他人。但是如果事不可挽,也不妨舍車保帥,放棄掉幾個人。好在這一次,隻有道德宗利令智昏地跳出去,其他人雖然也有些小動作,但是還能遮掩地過去。”羅寧意味深長地道,“對於這些不聽話的家夥,偶爾的敲打敲打也是必不可少的。”
呂梁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心中已然明白了八九分。看來,一心宗這一次對於道德宗也是相當地不滿,而且打算借著陰天樂之手,削弱道德宗在世俗界中的影響力。
羅寧相信呂梁會明白自己的話中之意。這搞政治的,又有幾個不是人精,何況呂梁如今已經可以稱之為數人之下,億人之上,這點小小的暗示要是還不明了的話,他早就被人抽骨吸髓,不知道埋在哪個亂墳崗上了。
其實一心宗這也是無奈之舉,自陰天樂從一心宗離開後,關劍宇對在後山竹林中所發生的一切是閉口不言,隻是下令終止所有針對陰天樂和青城的打擊計劃。一頭霧水的肖宗義等人一再地商榷後,也隻能無奈地暫且放棄。既然不能打擊陰天樂和青城,那麼緊隨在他們之後的南方各宗,與陰天樂和青城是一榮皆榮,一損皆損的他們自然也隻能暫且放在一邊。
既然不能放馬南下,一心宗的目標自然就轉移到了穩固本宗在北方地區地位上來。而天心宗和道德宗,做為北方地區一心宗下最大的兩個宗派,對一心宗地位的威脅自然也就最大。畢竟是存世數千年的老牌宗派,依附在其上的小宗派和修行世家的力量也是相當可觀的。而且在一心宗驅逐青城在北方的勢力影響時,他們也隨之撈取了不少的好處。在修行界浮現在世人麵前時,他們也同樣在世俗界找到了符合各自利益的代理人,實力也在飛速地壯大。適當地壓製一下,令他們認清形勢,無論是對於一心宗還是道德宗自己,現在看來都是十分必要的。而這個就需要來自呂梁的助力了,體製內的事情還是用體製來解決比較好。而且對於這種東西,呂梁會處理得比自己更為穩妥和合適。
“我明白了!在適當的時候,我會做出取舍的!”不出羅寧的意料之外,呂梁給予了羅寧一個滿意的回答。
“那樣最好。其實我這一次前來,也是想問問你,宗主已經答應由宗內執法長老收你家族中一人為徒,不知道這個人選你可已經選好了嗎?”羅寧看似隨意的問題,立時令呂梁那顆已然跳動了六十多年的年的老心又如充滿了青春活力般地跳動了起來。執法長老,這可是絕對實權的人物,雖然說他並不了解一心宗內部的組織結構,但是古往今來,對於司法權的這一塊,任何一位統治者都不會輕視的。能夠擔當執法長老一職,說明了他肯定在一心宗內是重量級的人物,能夠被他收歸門下,要是再能夠得到其的寵愛,自家子弟在一心宗的地位也就可想而知了。而他的地位同時又會決定家族在世俗界中的地位,呂梁很清楚,修行者的壽命要比普通人長很多,隻要他在一心宗中的地位不倒,那麼他就至少可以保護家族上百年!呂梁雖然早就對此事與羅寧商榷過,但是當時羅寧也隻是答應會給予呂梁家族中人一個名額而已,想不到此次前來,卻是著實給了呂梁他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