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天樂一路前行,順手將自己看著覺得可能有些價值,或者說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收了起來。而在他的身後,那些淤泥又重新將艙室填滿,看不出陰天樂曾經到來過的地點痕跡。陰天樂一直來到了那個波動所處的貨艙之中,看樣子果然是船長室,一具衣衫已經破壞的枯骨蜷縮著身子躺在了房間的一角,桌子上麵擺放有航海用具,不過不少已經散落到了地麵上,艙室還有一麵居然是個書架。隻可惜架上的那些書籍絕過了長時間的浸泡都無法保留下來。陰天樂隻是用手翻看了一下,就已經有所破損,而且其上麵的字跡也變得模糊不清,完全看不懂是在說什麼。陰天樂遺憾地搖了搖頭,將它們攏到了一般。在書架的後麵,一個小小的密閉空間裏,陰天樂找到了一個盒子,而那股波動正是從這個盒子裏傳了出來。
由於下水的時間已然不短,陰天樂擔心卡洛塔等得久了會下水尋找自己,所以也沒有打開來察看,直接就收了起來,空間裏還有幾個袋子與盒子,也被他一並收了起來。接下來,他就直奔船的貨艙而去,將整個貨艙裏東西一並打包收攏了起來,蚊子腿也是肉,自己難得來地中海“考古”一回,不順手撈些東西回去,簡直自己都覺得對不住自己。
至於船上的那些枯骨,陰天樂本來是想著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如今消不了災,就幫他們入土為安。後來才突然想起來,海員們似乎自古以來就有一個傳統,那就是死在海上那就葬在海中,如今他們也算是依照傳統的葬於海中了,自己就不必再多事了。
陰天樂出了沉船之後,也顧不得再去“調戲”那隻鯊魚了,一直向海麵遊去。果然不出他所料,當他一露出水麵,老阿滋裏莫立即就將船靠了過來,卡洛塔此時已經是全副武裝,他再晚露頭個一分鍾,她就要下海了。
“洛洛,你怎麼下去這麼長時間也不露個頭,讓人擔心死了!你再不上來,我都要下水找人了!”卡洛塔一邊拉陰天樂上船,一邊沒好氣地埋怨道。這些天相處下來,她與陰天樂間說起話來更是隨便了。“既然是我們帶你出的海,到時候要是有個什麼意外,我們父女兩人可是都要擔著責任的!你以後要是再這樣,那麼不管去哪裏,我都跟著你!你到時候可別嫌我煩!”
老阿滋裏莫也站在一旁,麵帶憂慮地道:“我說你可別嫌老頭我羅嗦,這海上潛水,風險可還是有的,每年都會有淹死,每年也都會失蹤的。客人你一下水就那麼長的時間沒有任何動靜,我們可是擔心啊!”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陰天樂麵帶歉疚地道。不管老阿滋裏莫父女是因為對自己的擔心,還是因為因此而擔上責任,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給他們帶來了困惑和麻煩,說聲對不起也是理所應當的。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真要到了出事的時候,就什麼都晚了!”卡洛塔帶著幾分不滿地回應道。她這略有幾分激烈的反應,令老阿滋裏莫有些奇怪地看了她兩眼。其實陰天樂的這種情況,在曆年來也不罕見,那些常年難以見海的遊客們一下水就過於興奮,常常會忘記了時間。況且他下水的時間雖然不短了,但是身上所攜帶的氧氣也不過才用了一半,還足以讓他在海中停留一個小時以上。從這一點來說,其實還是留著不少時間。卡洛塔和他在水上這麼多年了,類似的情況也見過不少遍了,很少見卡洛塔發這麼大的脾氣。
陰天樂倒也不著惱,隻是笑哈哈地道:“我知道了,下一次一定注意,不讓洛洛你擔心了!在海裏發現了個小東西,耽擱了時間,既然洛洛你這麼擔心,就送你當做賠罪好了!”說著陰天樂拇指一彈,一個亮晶晶的東西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光落到了卡洛塔的掌心中。
“這是……”卡洛塔吃驚地張大了眼睛,看著手中亮晶晶的東西道,“這是金幣,你在海底揀到了金幣啊!”
老阿滋裏莫聞聲也探過頭,果然在卡洛塔的掌心中,是一枚亮晶晶的金幣。在陽光下閃閃生光。老阿滋裏莫也不禁吃驚地道:“客人你還真是好運氣,下個水還能找到金幣!”他拿起來翻來覆去地看了幾眼,不確定地道,“這好像不是現在流通的金幣,更像是古代的金幣。要是那樣的話,恐怕價值不菲。客人,這東西卡洛塔不能收。”
陰天樂一邊脫著身上的潛水裝備,一邊隨意地擺了擺手道:“無所謂,既然是我撿到的,你們又不打算上交給政府的話,那麼自然就由我來處理,我既然已經說了送給洛洛了,怎麼還能再收回來。言而無信,可是我們中國人的忌諱。”話說到了這個地步,老阿滋裏莫自然也就不好再說下去了。中國人好麵子,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這送出手的東西看來陰天樂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收回了。
陰天樂自然也不會在意了,同樣的金幣在他的手中還數以百計,數以千計,送上一枚兩枚的又算得了什麼。也算是對卡洛塔這份關心的回報了。被這麼一個小了自己幾十歲的姑娘這般牽掛,也是種不算的感覺不是。
老阿滋裏莫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我回艙裏查查,看看它到底是什麼年代的。”雖然陰天樂說是從海裏撈上來的,但是這金幣也未免太新了一點吧,看不出有半點水泡的痕跡,難不成是近期內剛掉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