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一點普裏薩羅大長老是看錯了,從外像來看,陰天樂的確是臨劫的妖族,即將晉升中階妖族,但是從根本上來看,他的境界體悟卻早已經超出了中階妖族!恒靈當年可是不折不扣的高階妖族,而且是高階妖族中的精英,以至要有三名高階妖族聯手來暗算他。他一生修煉的記憶,已然完全地傳承給予了陰天樂,雖然這些足以令任何一位妖族都為之心動的寶貴財富,陰天樂如今所能體悟的還不足二分之一,但是也已經完全超越了普通的中階妖族界限。
更何況,在他的身邊還有著一位也曾經是一時之雄的德奎利亞爾,雖然說大部分的時間裏,他都沉睡在了深淵魔劍之中,對陰天樂修行的指點不多,但無不是精髓所在!固然德奎利亞爾的修煉之法限於體質,陰天樂無法涉獵,但是天下萬物,殊途同歸,一法通、法法通!德奎利亞爾的指點,對陰天樂的修行一道有著畫龍點睛的作用。
他還繼承了赤鬆子的道法傳承,雖然說直到如今,還沒有真正觸及到其的精華所在,但那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了。可以說,陰天樂是集妖、仙二族修煉之法之大成,還搭上了半個魔族。這樣的實力,又豈是尋常中階妖族所能比擬的?而陰天樂如今最大的短處,不過是修行的時間太短,而人界的靈力又太稀薄,否則的話,人界的局勢又豈會是如今的這個模樣!攀上陰天樂這根高枝,對於他們這些妖族的棄民們來說,其意義隻有其後人才能完全地明了。
在陰天樂看來,如果普裏薩羅大長老所說的不假的話,那麼獸人應當是與莫托亞族的處境類似,均是遭受了某種禁製或者詛咒的結果。隻不過,莫托亞族被限製在了那個小小的山穀之中,而獸人卻不幸地被趕出了故土。不過這禁製或者詛咒能夠在獸人的血脈中綿延萬年,實在是不能不令陰天樂歎服——人界中的各族遺民,與先祖們相比起來,果然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獲得了陰天樂允諾的普裏薩羅大長老,歡喜地簡直不知道要如何來表達自己的心情,倒是卡特琳娜,由於早已經下定決心追隨陰天樂,倒是顯得比他更穩重一些。
普裏薩羅大長老陪著陰天樂又說了一會話,忍不住向陰天樂靠告罪暫離片刻——他要將這個好消息立即告知狐族的族長和祭祀!依照狐人一向的慣例,非特殊的日子,或者說有什麼重大事務需要決策,這族長、祭祀和大長老是不會呆在一處營地中的。這也是為了避免族中的高層被敵人一網打盡的糟糕後果。雖然後來獸人的實力逐漸增強,被敵人攻至核心營地的時候已然是少之又少,但是這個習慣卻是一直保留了下來。
“大人,您到底是人是妖?”直到了這個時候,卡特琳娜才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惑。他和卡初可是知道麵前的這一位是大名鼎鼎的陰天樂,中國修行界中新興的後起之秀,既然是修行者,那自然是人了!可是這些天下來,陰天樂所扮演的這個妖族的恒靈,同樣是活靈活現,不露什麼破綻。無論是妖氣、獸身,卡特琳娜都看不出半點的破綻來。如果說僅僅是自己看不出來,也就罷了,畢竟雙方間實力相差太大。但是連普裏薩羅大長老都被蒙蔽了,那就令卡特琳娜不得不好好想想了。
陰天樂淡然地一笑道:“是人是妖,對你而言有什麼區別嗎?反正我有信心解開你們獸人無法踏足東方的這個難題,不就夠了嗎?”
“大人!”卡特琳娜正色道,“大人是修行者也罷,是妖族也罷,對於卡特琳娜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你救了布魯諾,卡特琳娜的這條命就歸大人所有,大人隻要不是向獸人一族下手,那麼大人手指所向,即是卡特琳娜前行的方向。但是我不希望大人欺騙我的族人!大人就是以本來麵目前來招人,我相信也同樣會有獸人投奔到大人的麾下,又何必如此呢?我們獸人向重承諾,大人這樣做,可是為日後埋下了無數的隱患!”
陰天樂放聲大笑,他又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如今告知普裏薩羅大長老自己的真實身份,似乎還有些過早。反正自己也算是妖族成員,這一點上卻並沒有欺瞞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