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陰天樂,呂梁如今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爭雄鬥勝的心情,這幾年來,在鶴藥集團一事後,一心宗和北地各宗在對待陰天樂的態度上相當地曖昧,再沒有以前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也沒有明目張膽下絆子的行徑,既然這些修行者們的態度都軟化了,他又何必和陰天樂糾纏不清呢。再說,再有兩三年,他也就要退居二線了,更犯不上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去得罪一位強大的修行者了。當然,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情至今一心宗和北地各宗還未表態呢。他可不想當那隻出頭鳥。
“這也不能完全怪罪到對方的頭上,至少在這件事上咱們並不占理。”中國人民銀行的副行長呂浩陰沉著臉道,“在常委會上更沒有辦法提起,這麼多年了,申請戶籍的事務為什麼如此拖拖拉拉,這要是追究起來,咱們也是臉麵無光啊。”樓蘭銀行這幾年來,業務在中國境內的擴張十分地迅速,雖然在整體資產上與四大國有銀行還有著一定的差距,但是比起利潤率來,他這個常務副行長都不好意思提。四家國有銀行的利潤加在一起,也不過超出了樓蘭銀行三分之一罷了。他是鐵杆的北方派,與天心宗的關係有些含糊不清,又一向認為在金融領域不應當給予私人銀行以過多的開放,所以對與南方走得很近的陰天樂,自然是沒有什麼好感了。不過分配給他名下的名額,都被他分發給了屬下,倒是沒有浪費。
“語雖這樣說,但是這件事上如果咱們就這樣毫無聲息地默認了,其他人會怎麼看咱們?”信息產業部部長吳江生沉聲道,“那些北地的修行者又怎麼看待咱們?這可是關係到咱們臉麵的事情。不怕別的,我就怕屆時那些下麵的牆頭草們,又要重新站隊了。”眾人不由得沉默了下來,其實對於他們而言,樓蘭城的戶籍名額雖好,但是他們也並不是沒有其他的地方安置家人,所以沒有了雖然可惜,但是也不至於到了非要和陰天樂爭出個高低上下來不可。但是這麵子問題卻是絲毫馬虎不得,這可是關係到自身政治實力的大事,稍有閃失,就可能會影響到自己的政治生命——若是被人認為倒了勢,那麼可能追隨之人,就會起二心,甚至於整個勢力分崩離析也不是沒有可能。這種可能性他們不得不考慮到。身處高位,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呂主席,上麵可有什麼反應?”軍委總參謀長李長嵐打破了沉默的局麵。這幾年的他,在軍委裏混得也是相當地不如意。一切都是源於他當初在對待鶴藥集團一事上態度偏向於了陰天樂的對立麵。雖然說他一直堅持自己的用意是想保護武警部隊,但是軍委中的很多人還是認為他這是忘恩負義的表現。陰天樂在對抗妖族上的所作所為不用去提,他對國家財政所做的種種貢獻也不用去說,這裏麵軍方以及軍方的家屬也是受益匪淺。僅僅陰天樂將大批的日本和西方各國用來抵押貨款的武器裝備直截了當地交付給了軍方,軍方就欠下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那可是價值要數以千億計的巨額財富,而且是以往花錢買都買不來的。有了這一批裝備,軍方的三軍裝備現代化至少要向前提高十年!這其中還包括了一些現代化的軍事技術,足以令軍方的研究人員少走多年的彎路。而且陰天樂從日本討回的賠款,全部都用於填充國庫,正是因為這些贈款,令軍方在國民經濟下滑的這些年來,雖然每年的撥款沒有怎麼上升,但是也並沒有因此而下降,保證了軍人的待遇沒有受到經濟下滑的影響。因此在每一年招兵的時候,大批的國民是踴躍參軍。這些因為陰天樂所帶來的一係列化好處,軍方高層們自然是暗記在心頭。與政府相比起來,軍隊這個集團還是相當的純潔一些,也恩怨分明一些。
更別說鶴藥集團一事上,當地的武警部隊的出動並不合理合法,所以李長嵐在會上的態度令軍方高層中的很多人極其不滿。若不是考慮到他才上任不久,撤換了不合適,恐怕當時他這總參謀長一職就坐不穩了。後來,李長嵐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一方麵向呂梁他們靠攏,一方麵則拉攏軍中的人士,才勉勉強強地穩住了。當然了,這其中也有很重要的原因是陰天樂對於李長嵐並沒有什麼後繼的反應,對於他在會議上的發言更是不置一詞。不過,李長嵐卻並沒有因此而對陰天樂有半點感激之情。
呂梁這才將手中的玉球放到了一邊,坐直了身子沉聲道:“我明白你們的想法,對於我們來說,幾個樓蘭城的名額算不得什麼,但是被削去的麵子卻是不能容忍。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我要奉勸諸位一句,前車之鑒、後事之師啊。當年鶴藥集團一事,給予大家的警示還不夠嗎?麵子是什麼?麵子隻不過是張皮,裏子才是最重要的。隻要裏子還在,麵子終究有一天會找回來,但是沒有了裏子,就是麵子尤存,又有什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