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還敢再出現在歐洲,哼哼,襲擊中國代表團的人肯定是他!”教皇陛下咆哮如雷道,“拉米爾,立即通知陰天樂他們,那個五代的血族阿德利安,就是當年從教皇宮搶走神聖裁決魔法卷軸的那個強盜!我一定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根本不符合老年人的響亮咆哮聲在室內回蕩著。好半晌,教皇陛下這才慢慢地平靜下來。
“唉……”教皇陛下又是一次深沉地歎息,“拉米爾,你說那陰天樂與費利克斯可是戰了個平手?而且他已經能夠動用那柄深淵魔劍了?”
“是的,陛下!”拉米爾一躬身道,“當時,陰天樂是妖火與魔炎混合使用,逼得費利克斯是連連後退,如果說能夠限製場地,令那個費利克斯無處可躲無處可藏,我想最終的勝利者應當是陰天樂。”
“妖火和魔炎混合使用?”教皇陛下閉上了雙眼,仿佛要在腦海中複現出陰天樂的英姿來,“那果然是很難纏,換任何人上去,都不好化解啊。這個陰天樂,傳說中他已到了渡劫的境界,看來並不是虛言。這才幾年的時光,他居然會有這樣驚人的進步,這樣的人物,如今即便不能成為朋友,也絕不可做敵人啊。”
“陛下所言極是!”拉米爾附和道,“這陰天樂不僅僅術法了得,而且似乎近身肉搏的能力也不弱於那費利克斯,可以說是遠近戰皆能,這樣的人才,若非無可選擇,還是拉攏為好!”
“是啊!遠近戰皆能啊……”教皇陛下的感慨中充滿了幾分無奈。
“陛下!”拉米爾遲疑了一下,還是低聲地道,“我在走之前曾經與陰天樂就羅馬事件交換過意見。”
教皇陛下立時精神一振,連聲地問道:“他怎麼說的,有沒有提出什麼要求?”陰天樂可是能夠左右青城派意見的強人,而羅馬慘案中,不幸隕落的修行者也是青城派弟子,所以若是能夠安撫好青城派,那麼中國修行界的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再多生事端。
拉米爾臉色暗淡地道:“陰天樂對發生羅馬慘案感到極其的不理解,他質問於我,青城派派駐羅馬的弟子們有何過錯?竟然遭受天使的圍攻?況且,即便是犯下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也應當通知青城派,在青城派知情的情況下進行審理處罰,怎麼可以就這樣莫明其妙地殺戮?而且中國駐羅馬的使館人員,按照國際法應當享受外交豁免權,而且他們都是凡人,神聖教庭又有什麼理由擅自動手殺人?還是說,神聖教庭已經視國際法為無物了?還有那些在意大利的中國商人遊客們,又犯有了何罪?這一連串的質問,令人實在是難以回答。”
教皇陛下頭痛地拍了拍額頭,當時自己怎麼就沒能及時地製止加百列的命令啊,這一句句的質問,就如同一柄柄利刃般,令他難以回答。
“陰天樂還說,中國修行界的傳統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如果說神聖教庭不能夠給出合情合理的理由,那麼就交出殺人的凶手!如果說兩者都做不到的話,那麼中國修行界的報複行動將勢不可免!”拉米爾說到這裏,再也說不下去了。身為樞機主教的他,自然知道,這殺人凶手正是那些下界的天使。可是將天使交出去任人處置,對於神聖教庭來說又怎麼可能?別說加百列和拉斐爾那裏說不過去,就是在神聖教庭裏也絕無人同意。
天使是什麼?是無上的主在凡世中的代表,是無上的主在討伐異教徒的利劍,是無上的主的鍾愛子民!將無上的主的代表、利劍、子民交由異教徒處置,這可是神聖教庭曆史上聞所未聞的醜聞。若真的那樣做的話,對神聖教庭的信仰就是一個沉重之極的打擊,恐怕教皇陛下的位子都會不穩的。
可是誰也不能否認,陰天樂所提出的要求是合情合理的。中國修行界可不講究什麼“人若是打了你的左臉,那麼就再將你的右臉貼過去”。況且,神聖教庭這一次做得也是太過份了,屠殺使館的外交人員,圍殺中國修行界所派來的支援人員,這種可謂是忘恩負義的行為,恰恰是中國人最不能容忍的。
教皇陛下無精打采地坐了回去,這樣的答案他並不感到驚奇。也正是因為是天使下的手,才令他如此的為難。如果說是神聖教庭中人所為,哪怕是樞機主教,他也會給中國政府和中國修行界一個交待。可是偏偏卻是天使……
“陛下,如果說他們堅持這個為底線的話,恐怕就是來到了羅馬,最終也隻能是不歡而散。”拉米爾無奈地道,“我曾經試著懇求陰天樂退讓一步,我方願意厚厚地補償他們。但是被陰天樂嚴詞拒絕了。屬下無能,未能完成陛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