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拉斐爾不是強撐著前來這裏,恐怕我們也隻有一條路可走了!”阿德利安輕歎道。將統一歐洲、滅掉神聖教庭這一足以記入血族史冊的功勞拱手相讓給四代甚至於是三代的血族,這一結果令他深感遺憾。
“阿德利安,不要將希望放在他們的身上,難道說事隔數千年之後,你還想重溫那生死受製於他人之手的感覺嗎?”阿梅迪奧妮立時表示反對,“我們應當盡最大努力地聯合中國修行界和妖族,他拉斐爾再強,能抵得過三方勢力的聯手嗎?”
“絕不能叫醒四代血族,我可不想再過那種受束縛的生活!”費利克斯鄭重其事地道。能不能消滅神聖教庭都不要緊,但是他卻決不想有人可以坐到他的頭上去。
布蘭妮雙眉緊鎖,卻是一言不發。
此時,半空中的神聖教庭眾人也是驚詫莫名,其中尤其以拉斐爾和加百列為甚。天使原本就是靈體,對於能量的反應十分地敏感,兩人都可以感受到在空氣中所殘留下來的能量,可以估算出當時這劫雷的威力。
“連接五十四記劫雷,最終還能成功渡劫,此人若是不與我們為敵還好,否則必然是我們的心頭大患。”拉斐爾的臉色鐵青,根據他的估算,這每一記劫雷的威力都要強於他的全力一擊,而最後幾擊的威力更是遠在他之上,這樣的敵手,對於如今的他來說,可謂是大敵!如今的神聖教庭,因為羅馬事件的影響,與其他三方勢力都處於敵對狀態下,而這渡劫成功的兩人又鐵定不會是屬於神聖教庭的,所以拉斐爾的心中又不由得壓上了一塊巨石。
加百列麵帶苦澀地點了點頭,這些日子來,神聖教庭多次地派人前往日本和中國,期盼能夠修複雙方間的關係,解除對神聖教庭的製裁。但是每一次的使者都是無功而返。雖然兩國的政府都接待了來訪的使者,但是中國修行界和妖族卻是根本連麵都不露,也不與使者有任何的交集。這隻能說明,雙方的怒氣仍然未消,因為血斑巨犬加爾姆的出現,而莫明其妙終止的報複行為,隨時都有可能發動。這樣的結果,令神聖教庭的上上下下如今是整天緊繃著神經,生怕遭受中國修行界和妖族的突襲。原本人手就捉襟見肘的他們,如今更是吃緊。
現在又多出了兩個勢力不明的強者,兩人又怎麼能不心中發苦。原本以為這一次下界是一統人界的好機會,誰也沒有想到,卻看到的是神聖教庭的衰落,而偏偏在其中起到了重大作用的又是自己兩人,這份苦澀實在是難以言諭。
在場的眾人皆認為是兩人前後渡劫,雖然說這後一人為何敢在渡劫之時停留在附近,不怕引發重天劫,就是眾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他們又哪裏知道,這次天劫,自始至終就隻有陰天樂一人!第二個天劫來臨後,陰天樂簡直是欲哭無淚,手中的符咒已經全部用完,龍鱗甲也受到了重創,唯一可值得慶幸的大概隻有此時的他,體內已然有了仙力,渾身上下亦是充滿了力量。借助著炎蛇劍對妖火的增幅能力,陰天樂硬抗下來了頭二十二記劫雷,卻也幾乎耗盡了他體內的所有力量,接下來的他,就隻能依靠著龍鱗甲和所帶的丹藥一麵抵禦著劫雷,一邊恢複著仙力。幾乎每一記劫雷,都會令陰天樂深入冰層,而且龍鱗甲上的龍鱗也會破碎數片,那破碎聲聽得陰天樂簡直是心頭滴血。要知道每一片龍鱗對於如今的修行者來說,都是難得的寶物,非到生死關頭,絕對是舍不得動用。自己所獲得的龍鱗雖多,但是數量終究是有限的,毀損的太多,也就無法再彌補了。
隻是天不隨人願,當第三十六記劫雷劈下的時候,陰天樂手中的龍鱗甲徹底地毀損掉了,隻餘下了一地的鱗屑。陰天樂隻好抽出了德奎利亞爾所贈的深淵魔劍,強行劈散劫雷。每一記劫雷都會將陰天樂深深地劈入冰層,但是每一次陰天樂又會頑強地站起來。在他的肩膀上,還肩負著赤鬆子和恒靈的期望,心中還有對人世間的眷戀,令他要努力地活下去。大把的丹藥如同流水般地入口,彌補著他體內仙力的缺口,而深淵魔劍也不愧是德奎利亞爾的配劍,麵對可以劈碎龍鱗的劫雷居然毫發無損。
陰天樂幾乎是靠著毅力強撐到了最後,當最後一記劫雷降下的時候,他已是神誌不清,純粹是靠著本能延續著之前的動作。這最後的一記劫雷劈飛了他手中的深淵魔劍,打散了他的護身火焰,更是將他的右肩到腰部的肌體化為了烏有,深深地擊入到了冰坑之下,陷入了昏迷之中,但是他終究是抗過了最後一記劫雷。隨著天空中的劫雲漸漸散去,彌漫在天地間的天地靈氣再一次如鳥兒歸巢般向坑底的陰天樂身上湧去,將他包裹在了其中,滲入他的肌體之中,修補著他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