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河算是一個比較繁華且和諧的城市,即使夜黑如墨,城市的燈火也已將這讓人畏懼的黑暗照亮。然而,習慣了站在世界陰暗角落的人深深厭惡著這虛假的光明,在黑暗裏行走總比在這虛假的和諧裏行走安心。
夕月繞過繁華的街區,在無人的大街上靜靜走著,一路走來,除了幾個蹲在街頭的混混,並未有人其他人經過。雖然夕月的裝扮不俗,身材也很好,但是那一張藏在黑色帽子陰影下的臉龐卻是無人敢輕易接近的,而且她身後不遠處還有一個肩上蹲著一隻純白虎獅的青年慢慢走著。於是,混混中有了一段這樣的談話。
“嗨嘍!美女,陪我們玩玩嘛!”
“你不要命啦?大晚上戴頂黑帽子,絕不是什麼好人!”
“戴頂黑帽子就算了,走路連腳步聲都沒有,像鬼一樣!”
“噓!別說了,萬一招惹上了就麻煩啦!”
“咦?今天這條街怎麼回事啊?也不來個嬌弱的*讓咋們玩玩,盡是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看!又來了一個。”
“這個怎麼也和剛才那個一樣?走路像鬼一樣飄著。”
“他肩上那是隻狗嗎?”
“你瞎啊?那是隻獅子!”
“分明是隻老虎!”
“見鬼了!”
“今天我們就先回去了,遇上這麼晦氣的東西!”
“好幾天沒玩了,就這樣回去啊?”
“走啦!你不怕中邪啊?這些怪物就讓給前麵那群家夥了,哈哈哈,走!”
“走!弄的我都有點發毛了。”
“走走走!”
夕月就這樣在這條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繼續走著,她突然感到有點孤獨,這空無一人的大街上除了晚風卷起落葉向前移動的嚓嚓聲就再沒其它聲響,她有點懷念在九天的日子。在九天隻有兩三個熟人,可是一點兒也不孤獨,而在這裏,隨便出去走走,會遇到很多認識的人,可是依然那麼孤獨。
一聲淒慘的尖叫聲劃破寧靜的夜空,前方的小巷中隱隱傳來獰笑聲。夕月知道一定是某些小混混在欺負女人了,她不願多管閑事,壓低了帽簷從小巷口緩緩走過。可是在經過巷口時,就那麼隨意地瞥了一眼,卻讓她停住了腳步。她看到那個被幾個混混按住的男子是自己的男友時羽,而那個女子則是嵐鷹的女兒瑛然。時羽著急地想掙脫那些混混,口中還喊道:“你們別碰她,別碰她!”而瑛然在使勁兒掙紮,但是她似乎已經擺脫不了被他們玷汙的厄運。
夕月轉身站到巷口,平靜地問道:“請問諸位在幹什麼?”
突然有人出現,混混停下了動作,轉過身來罵道:“媽的!你誰啊,別妨礙老子的好事!”
夕月冷笑道:“好事?不見得吧!你沒看到人家一千個一萬個的不願意嗎?有些事不能強求,不是嗎?”
混混吐了一口吐沫,罵道:“我說你這小娘們是不是也想陪老子玩玩,要滾就快點滾,不滾老子就動手了!”
夕月嘴角一揚,笑道:“長夜漫漫,出來找點樂子!”
混混一聽,獰笑道:“那麼,就讓老子陪你玩玩!”混混說著伸出手想去捏夕月的臉,夕月手一揮,打開了混混的手,隨後又一把抓住拽到街上,接著又是一腳直擊混混腰部,將他踹到了馬路中間。其他幾個混混看到夕月大打出手,全部一起向夕月撲上去,夕月自知不是他們的對手,轉身就跑。她還沒跑出多遠,身後就傳來了嘭嘭嘭的聲音。她回過頭去,看到撫塵已經將那幾個混混全部打倒在地。夕月轉身走了過去,撫塵剛要說話,她就對他做了個“噓”的手勢,撫塵驚奇地看著她。那幾個混混爬起來後,都紛紛逃跑了。夕月也懶得去追,而是站在巷子口等著裏麵的人出來。
時羽扶著整理好衣服的瑛然走了出來,瑛然還在他的懷裏哭泣。時羽對夕月和撫塵說道:“謝謝二位出手相救!”
夕月看了一眼時羽緊緊摟住瑛然的雙臂,皺了皺眉頭,隨後笑道:“沒事!你快帶她回去吧!”
時羽看著眼前這個眼睛被陰影遮住,嘴角微微揚起的女子,總覺得有一種許久之前就認識的感覺,他想再問一下夕月的名字,可是夕月笑了笑之後轉身走了。
那個背對著燈光的身影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那陰影下的笑容,溫暖卻無奈。
桌上的空酒瓶一個接一個地增加,撫塵就坐在夕月對麵看著她一瓶接一瓶地喝著,小天也趴在桌邊愁眉苦臉地看著她。
“月兒,你怎麼了?你說句話啊!”小天忍不住了,焦急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