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藏書樓最底層,碧綠的光芒奄奄一息,束魔金綾的金光從未熄滅過。夕月閉著眼靜靜地躺在大理石台上,纏在她白皙的脖頸上的束魔金綾在金光中上下飄飛,胸口的黑色冰花透過輕紗衣裙顯得格外刺眼。
“媽媽。。。。。。”靈兒輕輕趴在石台邊看著躺在那裏的夕月,她剛抬起手想去碰她,束魔金綾的金光就把她的手彈開。
“靈鏡大人!”秋風婆婆在靈兒身後輕輕喊道。
“雲清,秋風,你們先下去吧!我想再看看她!”靈兒沒有回頭,從夕月躺在那冰冷的石台上開始,她的目光就未離開過夕月。
“塵兒!”雲清看著一直站在夕月邊上從未移動過一步的撫塵輕輕喊了一句,撫塵也沒有回頭,隻聽他的聲音滿是無奈地說道:“師傅,你們先出去吧!我想再陪陪月。”
雲清歎了口氣,輕輕拉了拉秋風婆婆的袖口,轉身向這黑漆漆的洞府裏一個泛著白光的洞口走去。
就在雲清大師和秋風婆婆的身影消失在白光中時,他們的氣息在這個空蕩蕩的洞穴裏瞬間消失。撫塵看著躺在石台上的夕月,眼淚一滴滴滑落,那晶瑩的淚水在碰到金光的時候,瞬間蒸發。
“月,你問我為什麼愛你。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問我是不是因為你長的像母親,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從看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沒想過讓你再離開我,我隻知道你在我心裏越來越重要,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你的位置,我喜歡每天摟著你入睡,喜歡每天清晨醒來都能看見你依偎在我的懷裏,我喜歡你每次捅了簍子後嚇得躲到我的身後,喜歡你。。。。。。月,我還喜歡你的什麼呢?對了,我還喜歡愛你,隻愛你一個!”撫塵看著夕月平靜的臉龐輕輕地自言自語,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這個小家夥時,她受了很重的傷,也像現在一樣靜靜地躺著,就連那眉間帶著的痛苦仿佛都未曾改變。
在這十多天來,他無數次痛苦地閉上了雙眼,期待著那個女孩像她第一次醒來時那樣把他踹飛出去,那樣,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隻是,他每一次睜開雙眼,那個女子都靜靜地躺在冰冷的石台上。
“月,魔族來侵犯神殿了,我得去了,月在這裏等我,好嗎?”撫塵深深地看了一眼夕月,痛苦地閉上眼睛,轉身,抱起靈兒,離開了這個黑暗陰冷的洞府。隨著人兒的離去,洞門緩緩關上,漆黑的洞府裏隻有石台的位置向四周散發著耀眼的金光。
“束魔金綾什麼時候可以取下來?”撫塵一邊向藏書樓出口走,一邊問趴在他的肩上的靈兒。
“等你平定魔族*以後!”靈兒嚴肅地回答。
“為什麼?月並沒有失去理智,為什麼要困住她?”撫塵的眼中滑過一絲不悅。
靈兒垂下腦袋,輕輕吻了一下夕月用東院裏的百年老木雕刻的一個醜不拉嘰的木偶,說道:“以夕月現在的實力很難控製魔的力量,九天唯一一個能壓製住她的力量的人就是你,但是魔族此時來侵犯,目標不僅僅是把夕月奪過去,神殿和九天萬千臣民的存亡現在幾乎都係在了你一個人的身上,你不能因為夕月而減弱了抵抗魔族的力量。”
“你跟著她究竟想幹什麼?如果要毀了她,為什麼遲遲不肯動手?”撫塵冷冷地問道。
“嗯!以前是想這樣做來著!”靈兒輕輕應了一聲,又繼續說道:“不過,我們都有自己的打算,不是嗎?你想借我要摧毀夕月的借口徹底和神殿一刀兩斷,從此帶著她遠走高飛,而我想把可能威脅到我在神殿的地位的人除掉,但是直到跟她在一起,才發現溫暖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你的意思是你改變主意了?”
“不,沒有,隻要她威脅到神殿的存在,我依然要摧毀她,這是使命。”
“那麼,至少我們現在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就是滅了外麵的魔族!”
“嗯嗯!”
離開藏書樓,神殿裏已經沒了人影,雲清大師和小天應該都已經去迎敵了,王宮裏也一片寧靜的景象。撫塵輕輕摸了摸靈兒的腦袋,說道:“等把外麵的事辦好了,我們就接媽媽出來!”靈兒的眼裏忽然放出亮光,開心地答道:“嗯嗯!爸爸,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撫塵輕輕點了點頭,在空中劃出一道青藍色的光芒,落入七星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