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刑承弼身體不由的僵硬了一下,化療,一個六歲孩子要接受化療,這怎麼受得了。
“沒有其它辦法穩定病情嗎?”
“費陽說他也找了很多辦法,言言的身體原本就太虛弱了,加上上次的發燒,讓她體內的抵抗力細胞嚴重的破死,才會讓她的病情越來越嚴重,現在隻有化療這個辦法,才能讓她熬到這孩子出生。”
現在更讓他們擔心的是,肚子裏的孩子跟不跟言言的血型匹配,他們現在還不清楚,要在五個月的時候,羊水化驗才能知道血型配不配,要是不配,那言言就真的沒有辦法冶療了。
刑承弼有些不相信這個結果,之前不是說病情剛剛開始嗎?怎麼惡化的這麼快。
“我去找費陽。”刑承弼站了起來,他要問清楚,言言現在是什麼清楚。
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言言承受那麼大的痛苦,孩子才多大啊!正是父母疼在手心裏,寵在骨髓裏的寶貝,怎麼能去承受那麼重的罪。
顧漫漫並沒有攔著他,他去問了最好,這樣他就能當麵回複費陽的答案,也不用她去開口說。
病房內,保有顧漫漫靜靜的坐著,默默的流著淚,等著刑承弼回來。
刑承弼出了病房給費陽打了一通電話,讓他來醫院,十五分鍾後,費陽趕到了醫院,來到辦公室,此時的刑承弼正等著他。
“老大,這麼晚找我來是因為言言化療的事嗎?”這麼晚打他來,不用想也知道是白天他跟漫漫說的事。
“嗯,我想問問你,真的沒有辦法替言言拖延病情嗎?”輕輕的應了一聲,此時的刑承弼,沒有以往的高高在上,也沒有那冷酷的氣息,現在的他隻是一個擔心女兒的父親。
“對不起老大,我也不想言言去受那種痛苦,可我找遍了方法,也沒能控製住言言病懷惡化,現在能救言言,並且不讓她承受那麼多痛苦的辦法,就是找到合適的骨髓,進行移植,也行還有一線生機。”
他也不想,言言還那麼小,就要承受那麼痛苦的折磨,他看著言言長大,每當她那小嘴甜甜的叫著費叔叔時,他的心都快要軟化了。
“那就化療吧!”這幾個字,刑承弼說的很沉重,這是一個無奈的選擇,也是一個迫不得已的選擇,這是一個不想自己的孩子那麼快離開他們的選擇,哪怕還有一線希望,他們都會給她保留著,讓她繼續堅持著活下去。
誰也不知道刑承弼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有多麼的痛苦,他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把那幾個字說出來的,也不知道,他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離開辦公室。
他不敢回病房,不敢回去麵對顧漫漫,因為他怕看到她眼中的傷心難過,不敢去看言言那小小的臉蛋,也不敢麵對她,因為他沒有在她的同意之下,替她做了一場生與死的選擇。
沒有回病房,而是去了醫院的頂樓,晚風吹著他的頭發,卻帶不走他內心的憂傷,黑暗裏,隻有閃閃發亮的煙頭因吸吮而亮的光點,黑暗中,看不出刑承弼的臉色,也猜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回到病房的時候,顧漫漫已經摟著言言已經進入了夢中,刑承弼去洗手間洗了一個澡,把身上的煙味都洗了,這才走到病床邊,擁著母女兩人進入了睡夢中。
要是老天沒有跟他們開玩笑,一切都平安無事,那該多好啊!現在的他們,一家四口一定很幸福很幸福吧!
天一亮,刑承弼就醒了過來,被顧漫漫摟在懷裏的言言在他起身的時候,也睜開了雙眼,甜甜的叫了一聲爸爸,聲音很小,就是怕把貪睡的顧漫漫吵醒。
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她,最後彎腰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頭,輕聲的道;“言言乖,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一咬牙堅持,等會爸爸就回來陪你好不好。”
“好,爸爸一定要說話算說哦,言言等你回來。”言言懂事的點了點頭,伸手勾起了小尾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