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 聲
她身著一套紫色的曳地晚禮服，一朵黑色的鬱金香從她的胸口一直繡到裙擺，引得旁觀者的目光也隨著這朵鬱金香的線條遊走，覽遍她窈窕有致的曲線。
離開了防護眼鏡的大眼睛煥發著智慧的神采，讓她略施粉黛的臉龐越發明媚起來。那頭黑色的漂亮卷發隨意地散在她光潔、白淨的背上，別致的祖母綠發卡將兩鬢調皮的卷發別到了腦後。
最吸引人的是她腳上的那雙水晶鞋，整體透明的鞋子秀出她的美足——小巧得可愛。
她像極了一個穿上水晶鞋的灰姑娘，和平時一絲不苟的古板模樣完全不一樣——童話在這一刻也黯然失色。
“怎麼？我打擾你泡妞了？”帶著慣有嘲弄的微笑，晚晴的語氣很愜意。
巫翰陽看著眼前的晚晴——淡淡的粉妝讓她的臉容光煥發，美得讓他看得透不過氣來。而他整個人就像被施了定身法——完全定住了——哪還有心思聽她話裏的意思。
“啊？泡妞？噢！”他的反應力在看到晚晴忽然黯淡下來的神色之後，又在瞬間回來了。
“什麼？泡妞？沒！沒！剛剛那兩個是狄、暮他們的女伴。”他慌亂地解釋著，不知所措地抓抓黑發，“你怎麼來了？”
“你不歡迎嗎？無所謂啊！”
她歪著頭，展露出一個更加明媚的笑容，“反正這張邀請卡是狄南浦給我的，這身衣服、首飾是巫爸拿給我的。他說‘某人’把這些東西放在屋裏，他一想，反正放著也是放著，就送我了。我一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和巫爸練了好幾天的交誼舞，幹嗎不來這裏賣弄一下。這樣一想，我就過來了。”
巫翰陽不好意思地垂下臉，“這身衣服是上次在禮服店看到的，我覺得蠻適合你，就買了下來。因為你不肯來參加舞會，所以一直就把它放在櫃子裏。沒想到，你穿上它……這麼漂亮！”
晚晴大方地伸出手，“既然這麼漂亮，就別浪費了我這身裝扮，來跳舞吧！”
牽著她的手，兩個人雙雙下了舞池，晚晴依舊喋喋不休地說著一些有的沒的。
“沒想到跳舞這麼難，我和巫爸練了整整兩天，他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他望著她的俏臉，有些失神，“晚晴，你記不記得我說過來參加舞會代表什麼？”
她眨巴眨巴大眼睛，無辜地問道：“你有說過嗎？”
他不知道是應該生氣，還是應該感到無奈。
“你忘了？我和暮、狄他們有過一個約定：如果哪天我們在心中認定了相伴一生的伴侶就將她帶到舞會上去，邀請她跳第一支舞，然後將她鄭重地介紹給所有人認識。這是一種承諾，一種肯定，一種……”
“我們跳的又不是第一支舞，你又沒把我鄭重地介紹給所有人認識，你用不了緊張。”
他沉重地歎了一口氣，“晚晴，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你今天盛裝來參加舞會，我以為你愛上了我，我以為你願意和我相伴一生。”
“一生太長，它意味著‘永遠’。你也說過，‘沒有人能承諾永遠。除非下一刻我就離開人世間，那麼這分感情也隨著我的離世而變成了永恒，否則我無法承諾任何所謂的永遠！’”不知什麼時候，她已收起玩笑的神情，變得認真起來，“我隻能承諾，這一刻我願意留在你身邊；願意和你一起分享快樂，分擔憂愁；願意學著去愛你——也許，我的愛沒有你的那麼多，那麼深，可我願意去試，願意去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