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聽青兒說,你前兩日著了涼,怎麼,還沒好嗎?”白衣男人輕輕地搖動著扇子,一副玉樹臨風,溫和待人的模樣,說出來的話也帶著濃濃的關心。
如果不是看過那樣血腥的場景,時間長了,蘇香說不定真會被這個人溫和的假象給迷惑。
經過了兩日,蘇香雖然依舊是害怕得接連做噩夢,但多少有了些心理建設。
她咳嗽了兩聲,扯出了一抹笑容,聲音沙啞的道:“是啊,大夫說著了風寒,要難受好幾日了。也不知怎麼的,這幾天聞著油味,頭都暈乎乎的……”
白衣男人聽她這麼一說,微微的眯了眯眼。這時候管家姑姑端著一盤素菜走了進來,適時的開口道:“回主子,大夫說了,姑娘著了風寒,不宜吃太油膩的東西。”
白衣男人的臉上又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衝管家姑姑道:“你怎麼不早說,趕緊將這些油膩的東西撤下去,換上姑娘能吃的。”
說著之後就滿臉笑意,直勾勾的盯著蘇香,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盯出個窟窿來一般。
蘇香看著他的臉是笑的,可眼睛裏滿滿都是黑暗的光芒,心裏直犯哆嗦。麵上卻表現得一如既往,拿著筷子夾了一塊小豆角吃了。點了點頭:“叔叔,府裏是換廚子了嗎?這菜做的味道不錯呀。”
“是啊,換廚子了。”白衣男人笑著點了點頭,說得風輕雲淡。
但蘇香知道,那個被換掉的廚子……
白衣男人繼續開口:“姑娘前兩日是怎麼著了風寒的,是哪個丫頭伺候的?一點都不精心啊。”
蘇香有些茫然的抬起頭:“哦,你說小雨和小雪姐姐呀,她們對我可好了,都怪我晚上吃得太多了,爬起來在院子裏散步,所以才著了風寒。”
白衣男人在聽到蘇香前一句話的時候眸子又冷了一下,可隨後又聽蘇香說,她隻是在院子裏麵散步,眼神便又溫和了些。
蘇香在現代的時候也看過心理學,雖然知道得不多,但也清楚,這似真是假的話才最容易讓人相信。
蘇香又不是個傻的,她那天從正門出去,又從這麼跌跌撞撞的回來,就算是沒有引起那些暗衛們的注意,但多多少少也會聽到一些響動。
尤其是她回來的時候,因為心裏著急,腳步肯定不穩,露出些聲響是在所難免。想必這些,護衛早就跟白衣男人說了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青兒那丫頭半夜過來故意試探了。
蘇香說得十分坦然,一邊說一邊拿著筷子夾素菜吃。白衣男人瞧著她那模樣也不是作假,於是便信了她的話。
隻是心中愈發狐疑,那天晚上到底是誰闖進了假山?那麼隱秘的地方,究竟是怎麼進去,還在他發現之前順利離開的?!
他之所以相信了蘇香的話,還有一點原因。蘇香那日晚上出去的時候,穿著的不是平日的鞋子,所以在甬道裏麵留下的鞋印,根本就不是蘇香的腳的大小。
對於這些,白衣男人自然是有所查探的。今日叫蘇香過來,隻不過是心中存了疑慮,想再試探一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