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易天寒匆忙返回到易家大宅之時,天sè已是蒙蒙亮了起來。
賀家大宅處於富貴坊的偏東位置,臨於鬆水之畔,環境很是幽雅恬靜,頗有幾分文人雅士的韻味。
但可惜,宅院之內的易家之人,卻偏偏都是些一怒出手,再怒揮刀的武修之士。
易家太祖易九泉已是年近九旬,被江湖人稱為鐵拳金掌易九拳,修為已是達到脫胎換骨頂峰的九階階段,在幅員遼闊的北原郡之中,也算得上是頗為厲害的人物之一。
易九泉膝下共有四子,長子易奔襲在四子中修為最高,已是達到脫胎換骨六級階段;二子易奔闌與三子易奔槔,也都已達到脫胎換骨五階;四子易奔篤略微遜sè,卻也已達脫胎換骨四階。
一父四子已是成為易家,乃至是整個凇城的jīng神支柱,隻要易家商旗一舉,北原郡內的土匪馬賊,無不恭敬護送,無人敢去打其商隊的主意。
至於第三代的子弟中,修為就都要差上許多了,多是些鍛肉煉體七階左右之人。雖然其中也有達到脫胎換骨階段修為者,但卻也隻是一階、二階的修為。
但以易家第三代普遍不到四十歲的年齡來說,也可算得上是潛力巨大。是以易家的名望,在凇城之內可謂是久勝不衰。
易家的規矩很多,也很嚴格!
每rì清晨之時,易家四房之內的子弟,無論男女,都要起來進行晨練。
所以當易天寒匆匆從書院,拖著宿醉的身子返回之時,家中練武場之上,早就傳來了響亮的吆喝呐喊之聲。
易天寒抬頭望了一眼天sè,心中不由暗歎一聲,也顧不得頭暈口幹、四肢酸痛,直接來到了練武場上。
此刻的練武場上,如今易家的家主易奔襲,正與三位兄弟聚在一起,談論著拳法應用的事宜。而易天寒父輩之人,則是在場地的北側,進行著對擊練習。其餘的易天寒等第四代子弟,按照四房門庭分成四塊,進行著基礎的技擊練習,以提高體內真氣的運行流暢,達到收放自如的目的。
易天寒向著三房眾弟妹的位置跑去,卻覺身前出現一個阻礙,易天寒抬頭望去,卻見正是他的三叔易北鬥。
"天寒,你去哪了?怎麼一夜未歸,而且都這時辰了卻才回來,這要是讓太祖和你爺爺他們見到,你可又要有麻煩了。"三叔易北鬥的聲音響起,語氣頗為嚴厲。
易天寒連忙上前,來到易北鬥的身邊,輕聲說道:"三叔,我--"
三叔易北鬥回過頭來,一雙虎目中原本隱顯著怒氣,在看到易天寒狼狽之態後,不由得一怔,關切地問道:"好大的酒氣,天寒你喝了多少酒?看你這副樣子,怕是醉得夠戧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快告訴三叔。"
易天寒臉sè微微一紅,低聲說道:"三叔,我沒事!昨夜酒喝多了些,在書院中睡了一夜,我……"
三叔偷望了眼聚在一起的家主四人,低聲說道:"趁你爺爺他們還沒發現,你先回去換了衣服,好好休息一下吧。"
易天寒卻很是倔強地搖了搖頭,微微躬身道:"三叔,每rì晨練是家中族規,天寒萬萬不敢破之。"
易北鬥看著易天寒那倔強的眼神,微微的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從天剛開始放亮,到嬌陽揮灑出燦爛的陽光,一個多時辰的時間裏,易家子弟無論老幼,都在進行著晨練,在四位易家老爺離去之後,晨練才算是宣告結束。
負責監督三房四代子弟們習練的三叔易北鬥剛剛走遠,三房的幾名易家四代子弟,就都不約而同的坐到了地上,就連幾個女孩子也是毫不例外。
易天寒的目光,在幾個弟妹身上掃了一圈,見到除了五叔易北圭家裏最小的四妹,隻有十一歲的易水淼尚處於一階之外,其餘弟妹最差也都已是二階修為,心下不由更是悲切,轉身就想要離去練武場。
"大哥,聽說你昨天晚上喝花酒,被牛家的人給羞辱了,可有此事嗎?"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少年們的中間傳了出來。
易天寒甚至於不用回頭就知道,問出這等話之人,必是二叔易北溪家中的五弟易天強。
在易家三房之內,共有五位三代子弟,十一位四代子弟,四代中男七女四。
三房之內,易家第三代的老大,就是易天寒的父親大爺易北川,易大爺在三房之內的兄弟之中,修為無疑是最高的,三十七歲已是達到了脫胎換骨一級階段,甚得三老爺易奔槔的器重。易北川膝下隻得一子,就是先為天才,後為廢材的易天寒。
二爺名為易北溪,修為達到鍛肉煉體七級階段,其家中有一子一女,子名易天強,三房內排行老五,鍛肉煉體三階;一女名易水揚,是三房閨內的二小姐,鍛肉煉體二階。
三爺就是早上看著小輩習武的易北鬥,他是除了大爺易北川之外,三房修為最高之人,已達鍛肉煉體九階。易北鬥有兩子一女,大兒子三房內排行第二,名易天博,鍛肉煉體四階;次子行七,名易天鐸,鍛肉煉體二階;一女名易水瑩,房內閨中大小姐,鍛肉煉體二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