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脈外圍,一處駐紮著無數禁軍的大營中——
高大的帥帳周圍,一隊隊錦衣衛往來巡戈,更有眾多身著黃色武服之人,圍著帥帳站崗護衛。
"遠叔,您老真能確定,那消失千年的長白劍宗,尚存於天池禁地之處,而且即將重返與世?"梁王此時,已是失去了平日的沉穩瀟灑,憂心重重的問道。
一路跟蹤常公公的老者梁遠,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搖頭歎道:"我也希望此事是假,可是那長白劍宗的天禽赤焰鵬,似是感應到了我的存在,特意飛至空中,我不得已之下,隻能馬上遁走。此赤焰鵬既在,那麼消失千年的長白劍宗,必然還留於天池禁地之中。"
聽聞老者之言,帥帳之內,頓時陷入了寂靜。
良久之後,梁王掃了眼下麵坐著的眾人,對另一老者道:"致叔,既然那長白劍宗已是蠢蠢欲動,還請您老人家回趟門內,將此消息稟明宗主與眾位長老,讓宗內也好早做提防。"
一鬢間垂著黃的老者,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對眾人略一抱拳,便行出了帳外。
梁王沉吟半晌,繼續說道:"此時已是再顧不得那易天寒了,咱們馬上拔營回返王延,將此事告之大伯與父親,讓他們聯絡宮裏的幾位供奉與皇族長老,提前做好防範事宜。"
梁遠想了想,搖頭道:"老夫認為皇族的幾位長老與供奉,再加上我梁王府裏的力量,隻要那長白劍宗不是傾巢而來,我們尚有一戰之力。所以……易天寒的事,還應繼續進行。"
梁王一愣,卻是明白過來梁遠的心意,搖頭苦笑幾聲,對著坐在最下處的高鵬吩咐道:"高師弟,等下我們回返王延之時,你留下幾名精幹的錦衣衛,繼續查探易天寒的動向。"
錦衣衛大檔頭高鵬站起身來,抱拳領命。
"厲教頭,圍山的禁軍暫時先不要動,免得令那些賊子生疑,若是現易天寒蹤跡,務必保住他的性命。"
梁王說著,已是由帥位站起,帶著梁遠向著帥帳之外而去。
……
"快,快逃!"牛百歲邊跑,邊喘著粗氣,對身後的那些禦前侍衛們喝道。
長白劍宗的突然現身,以及天池禁地的依然存在,令追捕易天寒,而差點闖入天池禁地的眾人,無不心驚膽寒。
常公公的修為最高,身法也最為詭秘迅疾,已是將眾人遠遠的拋在了後麵。
古泰師兄弟緊隨其後,牛百歲落後三人,眼見手下的禦前侍衛跑得太慢,不由心急如焚,生怕他們的慢手慢腳,惹惱了天池禁地中的長白劍宗眾人。
其實倒是牛百歲冤枉了手下,那些禦前侍衛若是說有三分力的話,此時卻已是使出了五分,畢竟麵對生死存亡,人的潛力會變得無窮盡。
當眾人一鼓作氣,逃出了長白山脈的核心區域之後,逃逸的度才略緩了下來。
眾人雖是累得渾身乏力,但卻沒有人敢停下休息,誰知道後麵的死神,會不會突然蹦出,勾魂索命!
"常公公,如今可如何是好,那易天寒若是還在山脈之中,咱們回去可要如何交代啊。"牛百歲喘著粗氣,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
常公公的臉色也很差,泛著異樣的紅潤,望了滿頭大汗的牛百歲,略一皺眉,隨後陰笑著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和尚跑了,那就把廟裏的佛都捆起來,看那和尚回不回來!"
牛百歲一愣,隨後恍然道:"公公的意思是——"
"不錯,等離開長白山脈之後,咱們就去凇城,將易家滿門上下,全都緝拿到王延關押起來,看那易天寒出不出來!"常公公陰笑著道。
牛百歲頻頻點頭,卻突然皺眉道:"但那易天寒若是出來,落入錦衣衛與禁軍的手中,豈不是……"
這時,古泰卻是揚了揚手中,被血水浸透的襤褸衣衫,接口道:"等下出了山脈,就說易天寒已跳崖身死,讓那些圍山的禁軍退去,使錦衣衛停止搜索就是了!"
常公公望了眼古泰,心悅誠服地點頭道:"古舵主深思熟慮,就按古舵主的意思辦吧。"
牛百歲忙答應一聲,轉頭對身後的禦前侍衛們喝道:"快點,出了山脈之後,全體休息一日,然後趕往凇城,緝拿弑殺七皇子的元凶家眷!"
……
天池禁地的山巒之上,被層層雲霧遮掩的峰頂,幾株水桶辦粗細的老藤,環繞著一塊巨大的空地。
空地上,兩個背懸長劍的白袍之人,正凝望雲層之下的山林;一隻兩丈來高,渾身長滿火焰般赤羽的巨禽,溫順地站在兩人身後。
"於師兄,為何不讓炎圖將這些無聊之人滅去?"其中一個年紀略輕的白衣人,好奇地對另外一人問道。
年紀略大者笑了笑,搖頭道:"薛師弟,他們共有四百三十六個人,憑你我二人與炎圖,怎能將其徹底滅去。而且其中還有著,四名通脈達穴層次修為之人;暗中還尾隨著一名先天境界,築內蓄力層次的高手。雖然你我任何一人,都能將那築內蓄力修為之人解決,但如今的世間,能達到先天境界修為者,身後卻怎麼可能簡單得了,定然是某個勢力的門人。未明對方身份之前,貿然下殺手的話,隻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