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眉僧人此時站起,比起易天寒二人還要高上幾寸,雖是骨瘦如柴,臉孔狹長無肉,但那似開似閉的雙目,以及左手木魚、右手木槌,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高僧風範。
厚唇僧人低吟著道:"兩位施主比我們想像中,更為高明厲害,貧僧十分佩服!"
能迫得他們四‘僧‘同時出手,若是說出去的話,已是足可豪傲視群雄了。
虯髯僧人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柔聲說道:"這位小施主的這一槍,已非是後天之槍,已是具備了先天的意境要旨,萬千變化藏於不變之中,迫得貧僧唯有舍棄諸般變化,改守為攻!"
易天寒舉槍的右手,此時才從酸麻中回複過來,想到自己能與這小相國寺後穀,不知來曆的和尚硬拚一招,而自己卻沒有受傷,立即信心倍增。
掃了眼四名僧人,陸笑甯從容一笑,說道:"諸位大師修為高深,幸好並非是性命相搏,不然我們兄弟,隻有落荒而逃一途!"
大耳僧人笑道:"此處已是許多年未有人來過,但過去所來之人,自身的實力與潛力,都是差距甚小;全然不似你二人修為不高,但卻潛力無窮;我等都不知如何與你二人相鬥!"
一聲長嘯,易天寒威風凜凜,豪氣萬千地道:"幾位的來曆,我們兄弟雖也是不知,但此地已是幾百年無人進入,聽四位的語氣,應該幾百年前就已在此,所以……你們到底是誰!"
易天寒邊說邊先前踏步,言盡之時已是前移出七步。
虯髯僧人雙目猛然睜開,眼中精芒劇盛,他已是感到易天寒借著這七步,令自己的行蹤閃移不定,使其出槍的角度與方位,令人萬般難以預測。
虯髯僧人眉頭一皺,知道不能任其蓄勢全力出槍,禪杖疾揮,橫掃而去。
豈知易天寒竟然哈哈大笑起來,邊繼續向前踏步而去,邊朗聲喝道:"你中計了!"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陸笑甯在內,都感覺到易天寒這一步,實乃有著驚世駭俗的玄奧蘊藏其中。
這看似一步之差,竟有著縮地成寸的妙處,已是以微厘之差,搶至虯髯僧人的杖勢之外。
虯髯僧人受到易天寒先前七步的迷惑,一時失察之下,那淩厲無匹的一杖,竟是絲毫威脅不到這比他年輕了無數歲月的對手。
陸笑甯也是感慨萬千,他末領教過易天寒的終極槍法,所以根本想不到,易天寒在槍法上的修為和意境,竟然已是高至如此境地,這一手先誘敵主動出擊,而後在對方猝不及防之下,才驟然改變策略。
嗖--嗖--嗖--
連環三槍刺出,詭秘叵測的兩係真氣相互纏繞,將那虯髯僧人籠罩其中。
隻見寒笑槍化作閃電般的精芒,每一槍均是從意想不到的角度,快速刺入紛呈的杖影之內,每一槍均是封死了虯髯僧人的後看變化,逼得這存在了無數歲月的僧人,無法全力展開自己的杖法。
此時,不隻是陸笑甯感覺到駭人無匹,其他的三名僧人更是目瞪口呆,根本無法相信眼前之所見。
鐺--鐺--鐺--
易天寒退回到陸笑甯身旁,槍尾在地上一磕,大聲叫道:"痛快!實在是痛快!"
虯髯僧人搖頭歎道:"小施主真乃不世奇材,潛力竟然高出修為數個層次,老衲實在是佩服。"
大耳僧人也接囗道:"照我看來,按照當初即定的最高難度,咱們四人一起出手,對付這兩位小施主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