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為什麼要和陳沐言攤牌?這樣不是將他從身邊推走了嗎?”安娜好整以暇看著他,“還是這是一招欲擒故縱?”
“不可能永遠隻是我花盡心思要將他留下。”陳之默的指尖隔著玻璃勾勒著流雲的姿態,“這一次競標如果成功,就能使公司的淨資產增長至少三分之一。”
“陳洛要是知道這次競標的最大對手是自己的兒子,不知道他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安娜的食指徘徊在下巴處,“對了,聽說他的老朋友趙氏正在瀕臨破產。”
“這一次金融風暴他利用趙家來保護陳氏確實很高明,也正因為如此削弱了他在這次競標中的實力。趙晉德不可能看不出陳洛的這招棄車保帥,隻怕不會善罷甘休了。”
“你想坐山觀虎鬥啊?”安娜輕笑一聲,“這一次我們在紐約至少得待上半個月,你趕不上陳沐言的畢業典禮了。”
“父親大人趕得上就行。”陳之默看向安娜,笑容中意味讓對方難以揣測。
為了完成丁珊珊交代的任務,陳沐言撥通了蘇臻的電話,他正在準備一個大型演唱會,忙得很,不過還是答應陳沐言晚上八點以後公寓見。
蘇臻的房間比陳沐言的要大上很多,木製地板上放置著一張雙人床的床墊,一個衣櫃,除此之外連張書桌都沒有。房間的另一半是十五、六平方米的空餘,隻放置著一張鍵盤和一把椅子。蘇臻經常會坐在鍵盤前作曲一整天。
陳沐言一進屋就看見兩條長裙隨意地扔在床上,應該就是蘇臻從造型師那裏借來的。
此時他正盯著鍵盤架子上的譜子,嘴裏叼著一支鉛筆,所有的頭發都梳在腦後,意識到有人進來的時候,揚起下巴,整張臉都在白色的燈光下。
陳沐言忽然在想蘇臻之所以能這麼紅,不隻是因為他的實力,還有那種無可取代的氣質。陳之默有他的風韻,而蘇臻也無時無刻不流露著獨有的美感。
如果陳之默是深不見底的黑色,那麼蘇臻就是一抹潔白。
“來了。”
“恩。”陳沐言在墊子上坐下。
“你是不是搬出陳之默的公寓了?”蘇臻向後一靠,椅背發出吱呀一聲。
“你怎麼知道?”
唇線一彎,蘇臻聳了聳肩膀,“如果你和陳之默沒有鬧翻,借衣服的事情你會找他。”
“是啊,他把我趕出來了。”陳沐言垂下眼睛,“沒想到吧?”
“確實沒想到,為什麼?就算你發現陳之默不是真的得了癌症,他也用不著惱羞成怒啊。”
“什麼?你知道他沒有得癌症?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在你說你發現他那些什麼處方藥的時候。”蘇臻不以為意地將樂譜反到下一頁,在上麵寫著什麼。
“你是怎麼發現的?為什麼不告訴我?”陳沐言站了起來。
“我說我憑感覺知道的,如果我這樣告訴你,你會相信嗎?”
陳沐言歎了一口氣,“他向我解釋過很多遍了,可我卻懷疑他是在隱瞞病情。多可笑啊……”
“也許陳之默所有的解釋就是為了讓你相信他生病了。”
“他不需要我的同情……就是因為知道我是因為他生病了才回到這裏,他才把我趕出來。”
蘇臻起身,走到陳沐言的麵前,朝他伸出手,“那我們就不再討論陳之默的問題了。告訴我,你向我借這兩條裙子應該不是因為你有易裝癖吧?”
“畢業舞會,替朋友借的。”陳沐言感激蘇臻將話題扯開,“不是那種萬聖節打扮成女巫或者超人的舞會,而是那種戴著夜禮服假麵眼鏡的舞會。”
“希望不要太山寨。”蘇臻將他拉起來,“那麼夜禮服假麵,請問你會跳舞嗎?”
“不會。”陳沐言也跟著笑了起來,“不知道蘇天王願不願意教我呢?”
“你想學什麼?”蘇臻忽然猛地一拉,將陳沐言扯進他的懷裏,“探戈?”
陳沐言那顆差點飛出去的心髒還沒有回到原處,蘇臻的手腕抬高一個環轉,“還是華爾茲?”
接著托著陳沐言的腰,笑道“又或者是恰恰?”
“老天,你會的還不少?”
陳沐言雖然不懂得欣賞,但是他能感覺到對方每個姿勢都頗為專業,看來是出道的時候受了不少訓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