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連好,好久不見!”柏安妮立在落日大橋的油畫前,盈盈的笑著,帶著一點點的疏離帶著一點點類似於久別重逢的喜悅。
仿佛,他們是多年不見的老友。
可是,顧連好和柏安妮並不是老友,就算是這一輩子永不相見連好也不會感到惋惜,有些人注定隻能這樣。
“顧連好,你和廷芳就是結婚了又怎麼樣?信不信,最後,他還是屬於我的。”這是柏安妮在離開前對連好講的最後一句話,那時,她就趴在連好的耳邊,輕輕的說著,像一個法力高強的女妖。
於是,連好總害怕再再見到柏安妮,就怕她一念動咒語,她辛辛苦苦鑄造的城就塌陷了。
“嗯!柏安妮,好久不見!”連好挺了挺腰,微笑。
柏安妮在台上台下都是靈動的,在曆經歲月的洗禮後有著天鵝的優雅,淡淡的妝容,得體的衣著。
在連好打量她柏安妮的時候柏安妮也在打量著她,然後,帶著淡淡的失落:“連好,明明我比你晚出生一個月,怎麼看起來我覺得自己就像你姐姐。”
寇嘉銘和房祖望進來了,他們打著哈哈,兩位女士是準備一直這樣站著嗎?
“喂,你們給我注意言辭,女士?我和連好還沒有到女士那個層次。”優雅的白天鵝帶著淡淡的不滿。
“是,是,大明星!”房祖望一副點頭哈腰狀。
從前,蘭廷芳,柏安妮,房祖望,寇嘉銘就像一個拆不開的團體,曾經有一度,連好覺得他們像勵誌電影一樣的美好。
連好和柏安妮在陽台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這裏是寇嘉銘家的別墅,別墅位於郊外,遠離都市的喧囂,周遭靜悄悄的,是絕佳的談話場所。
想必,柏安妮是打算和自己長談了。
此時,連好覺得她們有的像電視劇裏演的苦情戲,兩個女人因為共同愛著一個男人坐到了談判桌上來了,連好從來沒有想到過這麼狗血的場景會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廷芳明天才會回來!”柏安妮看著連好說。
這開場白聽著很平淡,可,一劍封喉的。
連好相信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盡管知道了這一個月來他們是在一起的,終究聽到耳朵裏還是難受了,比想象中的還有難受。
“嗯!”連好緊了緊手:“接下來呢,這句話你要表達的是什麼呢?”
“我想,你應該也猜到了,廷芳這些天來跟著我滿世界轉,我知道這樣說對你來說很不公平,還會惹你傷心,可是,連好,這一個月來我們過得很開心。”
我們?這是連好覺得最為美好的詞彙,它讓兩個人,一群人緊緊的親密無間的緊緊的聯係在一起,可連好從不敢在蘭廷芳身上使用這個詞彙,她還做不到在別人麵前自然而然的說我們,因為心虛,叫蘭廷芳的男人和她的心就隔著整整的銀河係。
柏安妮就行,如此自信的在那個男人的妻子麵前說我們。
連好隻是靜靜的看著柏安妮,看著她垂下眼睛,看著她的睫毛微微的顫抖著。
“這隻是你單方麵的表達。”連好說:“至於廷芳,柏安妮,你又了解他多少,還以為他還是當初你的那個蘭蘭嗎?歲月曆練了他,而我是那個見證者,以一個妻子的身份,而你好像把我的身份忘了,以至你如此的迫不及待的來我麵前炫耀你和他在一起很開心,可是,他和你在一起真的開心嗎?我當了他六年的枕邊人,我的男人我多多少少是了解的。”
“我原諒你,柏安妮,因為你是他曾經愛過的人!”
柏安妮的臉色也不好。
“曾經?”柏安妮昂了昂下巴:“連好,你真的以為隻是曾經嗎?還是你一直再用這樣的方式欺騙自己,事實上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一宣布訂婚,廷芳就跨越了半個地球來到我身邊,你還覺得這是一種曾經嗎?”
“所以,為了蘭廷芳,你就向全世界撒下了彌天大謊!”連好搖著頭:“安妮,做人不能這樣的,蘭廷芳也不是你的心頭好,你不要的時候隨隨便便的把他撇下要的時候就想盡辦法把他弄到手。”
“柏安妮,你忘了,當初我給過你機會的,我告訴你蘭廷芳向我求婚了我也答應了,我告訴你要是你如果拿出決心和他在一起我可以當沒有那回事的,可你隻是輕飄飄的對我說蘭蘭隻是和你鬧著玩的,你和他相處了那麼就你怎麼會不了解蘭廷芳,我想,其實,那時,你已經放棄了,現在,你又憑那般在我麵前和我說這些話。”
八月初,傍晚的微風裏帶著田園的芬芳,那芬芳連好覺得苦澀。
“我後悔了。”柏安妮的眼角微潤:“連好,我後悔了,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知道自己錯了,再至高的榮譽沒有你愛的人和你一起分享也是空洞的,再華麗的衣衫沒有你愛的人欣賞也是蒼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