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連好,今天不是一場離別儀式,今天我隻是想讓你知道蘭廷芳他和以前不一樣了!”蘭廷芳這樣對連好說著。
蘭廷芳和以前不一樣?連好在心裏歎著氣,那和她又有何幹?
“好了,蘭廷芳,不管你和以前有沒有一樣都和我沒有關係了,現在,你聽著,我能在北京呆的時間不多我也不想花時間和你周旋,我沒有欠你什麼也沒有那個義務,如果你是真心想讚助我們學院的話,我會把詳細情況記錄下來發一份電郵給你,自此,我不希望同樣的話說兩次!”
連好說完了這些話後頭也不回掉頭就走。
蘭廷芳沒有馬上離開,他靠在了車上,目送這她的身影穿過樹影進入了招待所,從車上放煙的地方抽出了一根煙,握在手中剛想點火,手滯了滯,垂下,把沒有點上的煙丟在了地上。
答應了要戒煙的答應戒掉煙和她生一個奧運寶寶的,蘭廷芳答應過顧連好要給她一個奧運寶寶的。
“嘿,嘿,先生,不要亂丟煙蒂!”一個聲音很唐突的響起。
蘭廷芳皺眉頭,側過頭去,不太明亮的燈光下立著一抹高大的身影,他緩緩的走來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煙。
“蘭先生,怎麼是你?”
“元英雄,你來這裏幹什麼?”
不約而同的,他們同時發出了聲音。
元英雄把煙放到了垃圾箱離,他晃了晃手裏的保溫瓶,笑嘻嘻的:“我剛剛錄完節目,怕我那管家婆餓肚子了給她送宵夜來順便博取她的好感!”
蘭廷芳訝異:“她也住在這裏?”
“她也住在這裏!”元英雄點了點頭:“也?那麼說來,蘭先生也有朋友住在這裏了?”
元英雄看著蘭廷芳的眉目柔和了起來,他看著招待所的那些從窗戶透出來明明滅滅的燈光,聲線柔和:“嗯!她也住在這裏!”
走進招待所時元英雄回頭看了看,蘭廷芳還沒有離開,他還靠在車子上臉朝著某一個方向,似老僧入定,那時元英雄想這招待所裏一定住在對他十分重要的人,會不會是一個女人呢?會不會是一個另他魂牽夢縈的女人呢?那個女人會不會和那隻叫做哢哢有關?電影都是這樣演的。
光顧著想,元英雄就“彭”的一聲碰到了一堵明淨的玻璃門上了。
一聲熟悉的笑聲就這樣在他耳畔暈開了,元英雄咧咧嘴,朝著那一抹惱人的笑聲走去。
十二點多,蘭廷芳把車子停在一家老字號的宵夜店門口,排著隊買了宵夜,據說這裏燉出的地瓜粥是京城最地道的,顧連好很喜歡吃地瓜粥的,這是他所知道的為數不多的關於她的喜好。
從前,在廣州,他們擺完夜攤她可以吃掉兩大碗地瓜粥。
在一處紅綠燈路口,蘭廷芳撥打了連好的手機,手機被接起一聽到他的聲音馬上就被掛掉了再撥打過去已經處於關機狀態。
蘭廷芳頹然的靠在了駕駛座上,身邊的手機響了他觸電似的拿起一看到跳躍在手機上的那一串號碼後自嘲的一笑,隨手關掉手機。
她怎麼可能給自己打電話,怎麼可能?
舒小小捂住了手機,電話還沒有接通就被掐斷了,想必,他是不高興了吧?木然的來到了鏡子前。
鏡子裏的自己瓜子臉,眼神清澈明亮,臉上不施任何脂粉,據說,男人們都鍾情於這種女孩,單純如白紙一般的女孩,所有的人都說舒小小是一個單純的女孩。
單純的女孩?很久很久以前也許她是,可是窮困總是在你的生活中設置了一個個障礙,等你消除了那些障礙後你會發覺你怎麼再也單純不起來了。
今年她二十二歲,二十歲那年的情人節她認識了他,那時,她接了一份代駕的工作,其實,那時她要接的人不是他,當時他喝得醉醺醺的打開了她的車門叫她“小刀”。
那是一張很漂亮的臉,而且還是一張經常出現在雜誌上的臉,每一次他的臉出現在雜誌上的封麵時她的同學們總會捧著雜誌尖叫。
雜誌上的人聚合了這個時代裏所有讓你為他瘋狂不顧一切的因素,財富,樣貌。
是的,舒小小把財富排在了樣貌之前,因為舒小小隻可以愛上有錢的男人。
當他座上了她的車子後,舒小小想了三秒鍾,然後,將錯就錯。
在現實世界上,不會有善良的巫婆會真的用南瓜為你變出漂亮的馬車把比送到金色的殿堂去的,在她的同學們著迷於那個人的迷人臉龐時舒小小隻著迷於屬於那張漂亮臉龐所擁有的金色殿堂。
那晚,舒小小把車子開到一處空曠的所在,金色朝日鋪天蓋地迎麵而來,他醒了,他在她的後麵問,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