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門,整個房子裏靜悄悄的,她沒有在客廳裏,一間間找都沒有,蘭廷芳來到臥室裏,還好,她的行李箱還在。
苦笑,蘭廷芳,沒有想到你也會有今天。
花房裏傳出了她清清淺淺的聲音,蘭廷芳站在花房外,她坐在花房的藤椅上,握住手機,手一邊逗弄著盆栽的綠色葉子。
她說:“英雄,今年聖誕節我們到芬蘭去吧,住那種可以看到極光的玻璃房子,也坐雪橇,去年沒有去成你生氣了吧?”
她舉起了手做發誓狀,聲音甜膩:“好了啦,我發誓,我保證。”
蘭廷芳聽得心裏一陣發冷,顧連好從來沒有對他撒嬌過,可瞧瞧,現在她正在隔著電話響元英雄撒嬌。
一聲巨大的關門聲中連好掛斷了手機。
廚房裏頭的垃圾桶裏一條石斑魚在垂死的掙紮著,超市的購物袋裏的一些家居用品以及蔬菜食品掉落了一地。
彎下腰,連好把那些食物分類放到冰箱裏。
蘭廷芳,你到底要我怎麼辦?
開著車子,有多快就有多快,音樂有多吵就有多吵,蘭廷芳一聽著音樂一邊笑著,五個小時前他就像一個好脾氣的丈夫在有多討好就有多討好的勸說自己生氣的媳婦吃飯,四個小時前他站在門前用連他都唾棄的語氣一再叮囑著顧連好一定要在家裏等他,三個小時前他在公司裏歸心似箭,兩個小時前他在腦子裏極力的想要幹什麼事情會讓她感動,一個小時前他在超市裝模作樣的像一個這個時代裏百分百的好男人一樣在為自己的妻子挑選她喜歡的菜式。
半個小時前,他聽到了他和別的男人撒嬌。
真惡心,三十歲的女人也學起小女孩撒嬌了起來,也不怕惡心到自己,蘭廷芳空出一隻手砸在車椅上。
很好,顧連好學會了對男人撒嬌了。
顧連好還不知羞恥的邀請了別的男人到芬蘭去住能看到極光的玻璃房子,還真******的肉麻,蘭廷芳再次把手狠狠的砸在了椅上。
很好,住可以看到極光的玻璃房子,那麼,就是也一起睡在玻璃房子了。
很好,真的很好!好極了!
蘭廷芳一個類似於漂移的急轉圈,車子在風林園的車位停了下來同時車頭也狠狠的親吻在了前排的車尾上了。
坐在駕駛座上,蘭廷芳喘著氣,如享受般的聽著前麵刺耳的車警報聲劃破夜空。
風林園的七樓私人房間裏,房祖望在,剛剛飛車過來的顧嘉銘也在喘著氣
。
“蘭廷芳,你再這樣下去會被當成瘋子的。”房祖望指著靠在沙發上眼睜睜的盯著天花板的蘭廷芳吼:“你看看,這幾天來你多鬧出了多少事情來。”
房祖望絕對清楚蘭廷芳是故意的。
“拜托,你都多少歲了,你已經已經不是那種為了引起自己在意的女孩故意鬧事來吸引她的年紀了,不要再去做那種幼稚的事情了。”
蘭廷芳還是毫無反應,表情木然,寇嘉銘看著心裏不忍,在他身邊坐下,輕聲的說,廷芳,顧連好已經結婚了,你也把她忘了吧,然後也像她那樣去找一個適合的女孩一起和她過吧,這樣,對你們都好。
“忘了她?”蘭廷芳喃喃的念叨著:“忘了她?我也想啊,可是為什麼她要在我的生命裏留下那麼濃墨重彩的一筆,為什麼她要幹了那麼多讓我心疼的傻事後一走了之,嘉銘,你沒有聽到人心是肉做的嗎?”
“嘉銘,十年是一段多麼漫長的時光,顧連好用她的十年在我的心裏烙下了烙印了。”
寇嘉銘默默無語,房祖望嗟歎:“可是,廷芳,連好結婚了,顧連好是死心眼的女人你也是知道的。”
是啊,顧連好結婚了,是啊,顧連好是一個多麼死心眼的女人啊。
蘭廷芳手揉了揉之間泛酸的眼睛,緩緩的說。
“房祖望,你去找一個女孩子來,最好是個處,要有純真的臉孔,妖嬈的身材,這個女孩還必須在表演係找。”
房祖望皺眉:“這樣的女孩上那裏找,還有,你找來這樣的女孩幹什麼?”
一下子,蘭廷芳仿佛回到了那個在媒體麵前年輕睿智的決策者,他一字一句的說。
“我要給元英雄設一個局,我要讓連好看清楚那個男人配不起她。”
“你瘋了。”寇嘉銘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眼神。
房祖望抱著胳膊,無可奈何的搖頭。
最後,寇嘉銘直視著蘭廷芳:“廷芳,你有沒有想到這件事的後果,要是讓連好知道的話她會恨你的。”
“那就讓她恨吧!恨也是一種存在感。”蘭廷芳咬著牙溢出,帶著孤注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