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在你變成回憶之後(26)(1 / 2)

“元英雄,再過幾天我就要離開北京了,元英雄,在離開北京的這幾天裏我想對他好。”連好在元英雄的耳畔中傳達著這樣的一個訊息。

歡快的舞曲又換成了慢音樂了,元英雄停了下來,連好也停了下來,站在舞池中央,她的臉因為旋轉紅撲撲的,像多年前在同學的農場中蘋果樹上成熟的蘋果顏色,幾縷發絲掉落在她的臉頰上。

這個時候的顧連好很是嫵媚,嫵媚得元英雄生不出一點火氣來。

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把她的發絲輕柔的別在了她的耳邊,歎著氣。

“顧連好,今天你是一個美麗的女人,所以,我生不起你的氣來,所以,顧連好,你可以對他好,如你所說的,為他洗頭,為他做飯,為他曬被子,為他留一盞燈,就僅此而已,記住了,再超過的話我可真得會生氣的。”

連好重重的點了點頭,用元英雄的喜歡的方式行了一個美國海軍軍禮,知道了,長官。

餘光中連好見到了白色的影子像他們走來,他停在了他們之間,微笑,連好,我們跳舞吧。

相信,因為蘭廷芳的到來這個舞池變得萬眾矚目,所有到場的嘉賓幾乎把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

連好就像和蘭廷芳真的是多年老友的模樣,朝大家莞爾,毫不芥蒂的把手落下蘭廷芳的掌心裏。

魂斷藍橋的電影主題曲緩緩的響起,老老的的音樂旋律仿佛一下子勾起了那些較有年歲的男女的情懷,他們紛紛來到舞池裏,隨著音樂重溫著舊日的軌跡。

透過蘭廷芳的肩,連好見到了元英雄離開的背影,垂下了眼皮,跟著優美的旋律墊腳尖,向前,退後。

媽媽很喜歡這部老電影的,黑白畫麵,邂逅,相愛,戰爭,分離,重逢,最後魂斷藍橋。那些吃過媽媽苦頭的政治家把媽媽稱之為強硬派的女人,就是那樣的女人每次在看這部老電影時總會留眼淚,鼻子紅紅的。

媽媽說沒有見到外婆最後一麵成了她心裏的一個大窟窿,其實,在連好的心裏也有著一個大窟窿。

“怎麼了?”他攬著她在她耳畔輕聲問道。

“我想我媽媽了。”連好盯著他的西裝衣領,很立體的衣領偏偏在周圍滾上了亮白色的邊。

蘭廷芳的身體一僵,想起了那時柯瑩問他,連好的媽媽出事是你在哪裏?是啊,他那時應該和柏安妮在一起吧?在她孤零零的捧著媽媽的骨灰回國,在她獨自一人站在追悼會上,在她把她媽媽的骨灰送到她外婆的身邊,他也許都是和柏安妮在一起的。

“對不起,連好!”蘭廷芳心驚膽戰的極困難的吐出:“媽媽。。。。”

“別。。。”連好慌忙阻止了蘭廷芳的話,心裏慌得像林中遭到獵人圍剿的鹿。

慌慌張張的把那口氣壓下去,連好重新挺了脊梁再次跟上了音樂,深深的吸了口氣:“我們別說那些,我們跳舞吧。”

蘭廷芳鬆了一口氣,收緊了連好的腰,讓她的身體更近的貼向自己,讓她的頭可以舒服的擱在自己的胸腔上。

“好,我們什麼都不說,我們隻跳舞。”

元英雄剛剛要了一杯雞尾酒,一群人就不約而同的靠近了過來,幾句話下來,元英雄才搞清楚男的是來套近乎的,因為他認識了和蘭廷芳相交多年的好友,女人是來八卦的,比如蘭廷芳和他帶來的女伴到底是什麼關係,自己又和蘭廷芳的女伴有什麼關係,她們是恨不得把自己引進老套的三角線路裏去。

環顧了四周,埃米無影無蹤,這個散漫的意大利人一定是煙癮發作了,元英雄隻能徹底的裝傻,好像,眾人並不想輕易的放過他,依然還在喋喋不休。

在他們快要把元英雄的耐心都磨光了的時候一位男侍者告訴他埃米在吸煙室等他。

跟著男侍者元英雄來到了禮堂東麵,臨近禮堂的那扇小門時元英雄回過頭來看了看舞池裏的連好和蘭廷芳,他們的禮服相得益彰,她裙擺搖曳,他褲管筆直。

“嘿,嘿,元英雄。”元英雄拍了拍自己的臉:“要有騎士精神。”

在元英雄走後,蘭廷芳也帶著連好離開了舞池。

男侍者帶著元英雄上了寬大的樓梯到了二樓,男侍者指著走廊:“元先生,往左邊拐就是吸煙室了。”

說完後他就走了。

和樓下不同的這走廊裏十分安靜,走廊兩邊是工作室,元英雄順著男侍者所指的往左的方向拐。

在一陣陣的高跟鞋聲和低低的抽泣聲中元英雄在往左的拐角處撞上了一個女孩,一個穿著女服務生製服的女孩,她抬著嘴慌張的看著他,眼角還掛著淚水,眼眶裏含著淚光,驚慌失措的模樣就像山林裏無意中闖入家宅的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