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好,人的一輩子很長很長的,我會把我們這個月的相處時間當成我所擁有的最珍貴的回憶然後讓它陪伴我度過我的餘生。連好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會從蘭廷芳的口中說出這樣的話。
“連好,答應我,好嗎?”
要答應他嗎?要嗎?
“我不甘心,連好,我真的不甘心,明明我們可以像別人一樣白頭偕老的,明明我們有那個機會的,都是因為我的愚蠢卻失去了那個機會,連好,你不會不甘心嗎?”
不甘心嗎?是啊!是不甘心!
不甘心命運有雙覆雨翻雲手,而在那雙手掌中每一個人渺小如塵埃。
洗手間的外麵有人在敲門,那聲響越來越急切。
“好嗎?連好。”
“好!”
連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從此時此刻起,蘭廷芳和顧連好加起來六十一歲的老男孩和老女孩要玩一個假裝的遊戲。”
蘭廷芳的嘴角勾起了顧連好最迷戀的弧度,絢麗而燦爛,如一望無際的金色麥田。
“從此時此刻起,假裝我們一起墜落到了夢幻島,在那裏沒有人類社會,沒有長大這回事。”
“在那個虛擬的世界裏,顧連好是一個被蘭廷芳的美貌所迷住而瞞著家裏人偷偷的和他結婚的不孝之女。”
“我們現在還正在新婚時期,也沒有到二零二七年這個年份,還有。。。。”連好昂起了頭,說:“還有我的媽媽還在。”
“嗯!”蘭廷芳重重的點著頭,重複著:“媽媽還在。”
顧連好:“從此時此刻至八月十號。”
蘭廷芳:“從此時此刻至八月十號!”
這個時候,他們隻是佛前的孩子,向菩薩許願,願他們還是沒有經曆過成長的孩童在屬於他們的時代裏玩著一場類似過家家的遊戲。
打開了洗手間的門,外麵有幾位表情不滿的旅客,連好假裝嬌羞的整理著一個的衣服,小聲的埋怨著,都是你,我都說不可以的啦。。。。
幾位旅客馬上神色了然,用曖昧的目光在蘭廷芳的身上巡視,蘭廷芳一臉大噪,不過他還是很配合的嘀咕,誰讓你要穿紫色的,你不知道嗎紫色是神秘與誘惑共存的嗎?你不知男人們對於紫色一向沒有抗拒力的嗎?
這下,輪到連好臉色大噪,幾位旅客又把目光落在連好的身上裏,連好一低頭,紫色的胸衣在乳白色的絲質襯衫下若隱若現。
天呐,這男人,都給她挑了些什麼呀?
出了機場,日正當午,日頭火辣,連好指著頭頂上的日光,對蘭廷芳發號施令。
“蘭廷芳,我是這個遊戲的倡導者,我要擁有絕對的話語權,也不要做出類似剛剛的那種無謂的反抗,知道嗎?”
“無謂的反抗?”蘭廷芳茫然。
“好吧!”連好無可奈何:“我來指點你一下,剛剛你應該說是我是著不能怪我啊,誰讓你豔麗無雙,我是一時把持不住。”
蘭廷芳的肩在抽搐著,連好眼睛一瞪。
“好。。好!知道了,會改!”蘭廷芳趕忙點頭哈腰:“是我的定力不夠,難以抗拒你的豔麗無雙。”
“我的話語權呢?”連好哼著。
“連好!我保證,你絕對擁有百分之百的話語權。”蘭廷芳攬住了連好的肩,舉起了手:“以後,你說一我絕不說二,你說天空是紅色的那天空就是紅色的,你說大海是粉色的那大海就是粉色的,你說宇宙是你創造的那宇宙就絕對是你創造的,你說砸到牛頓的那個蘋果是你先發現的那我就會向大家證明那個蘋果是你先發現的,你說。。。。”
“好了,好了!”連好點開了蘭廷芳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迷魂湯還是少來一點,現在,我要讓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這身行頭給換掉。”
現在的蘭廷芳可真惹眼,他還是穿著昨晚禮服,隻是把他那件西服脫下來改擱在手中了,淺灰色的襯衫解開了上麵的兩顆紐扣,袖口鬆鬆的挽著,一夜沒有洗再加上打著發蠟的發型達到了讓人想入非非的效果。
這樣的蘭廷芳讓連好想起了蘇四對於他的評價,蘭廷芳很蘭廷芳,蘇四是視覺分析師,她說第一眼的蘭廷芳在無與倫比的滿足了她的視覺後又無與倫比的滿足了她的感官,讓她想把他放在櫥窗裏把他當成藝術品欣賞,又想爬上他的床讓他隻屬於她。
兩個鍾頭後,連好和蘭廷芳的身上穿著從平價商場淘來的普通衣服從很有老北京風味的澡堂裏出來在澡堂附近找了一家火鍋店在炎熱的七月裏吃起了火鍋。
從火鍋店裏出來後烏雲密布,連好站在黑色的雲層下,惆悵的望著天空,蘭廷芳站在她的身邊,用他的手掌來包裹她的手。
連好低下頭,看著他們在一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