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柏安妮一樣舒小小訝異於她的出現,這確實是一個很奇異的現象,她隻是接到了風林園打來的電話,繡錦在電話裏幹淨利索,舒小小,如果你想見蘭廷芳的話就來風林園一趟,於是她化了一個淡妝,選了簡單大方的裙裝。
是繡錦親自開車來接她的,車子停在了風林園的停車場裏,繡錦叫住了想下車的她,她就這樣意味深長的說出了這樣的一段話。
“舒小小,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見到你,在你的身上我好像找到了從前自己的影子,驕傲,虛榮,帶著那麼一點點的自卑卻又目空一切,不過,比你幸運的是我沒有愛上自己的金主這是我目前最慶幸的,要知道,在電影小說裏一個女人愛上自己的金主是浪漫,是風花雪月,而在現實中一個女人愛上自己的金主隻能是悲劇而會有無數人很樂於看到這樣的悲劇發生。”
繡錦就這樣直直的看著她,目光如最精確銳利的手術刀。
“好像,把蘭廷芳形容成你的金主有點不準確,應該說他更像你的讚助人,我猜,他應該沒有碰過你。”
舒小小別開臉去,隻是手因為指甲的陷入從最初的的刺痛變成了麻木狀態。
“舒小小,希望今晚會讓你認清楚,希望你從今往後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不要覺得不甘心,如果你覺得不甘心的話就會越陷越深,這樣你就毀了。”
“曾經,有一個女人把愛蘭廷芳這件事當成一項工程,用十年的光陰孜孜不倦的建築著,你和我是同一類人,我們比誰都明白我們沒有那種毅力也沒有那種恒心,所以,不要去奢望得到蘭廷芳的愛,就算是奢望了,蘭廷芳的愛也永遠不會落到你的頭上去的。”
舒小小沒有回應她,她下了車,乖巧的等著她停好車,說,那是別人的故事。
繡錦所說的對於她來說隻是別人的故事與她無關。
就這樣,舒小小跟著繡錦連同柏安妮被帶到了十二繡坊,對於十二繡坊舒小小略知一二,去年,她還真風林園遇到一件奇妙的事情,寇嘉銘帶來的一位朋友挽著他的情人和自己的妻子狹路相逢,那時,他的妻子也挽著情人,兩個人還很友好的打招呼,後來,舒小小才知道原來風林園裏有一個十二繡坊。
十二繡坊顧名思義,古色古香中混搭著時尚沙龍風格,巨大雕刻著牡丹的屏風下是中古世紀歐洲分的描金高背沙發,奢侈的吧台,散落的燈光裏有若有若無的頹廢與糜爛,幾位妝容精致的美婦人帶著他們的男伴在賭桌上玩牌,穿著製服的發牌人,性感的女服務生,鄉村音樂,台上自娛自樂的魔術師。
咋看這裏柏安妮覺得好像走進了拉斯維加斯的會員俱樂部,繡錦向那幾位美婦人點頭致意,幾位美婦人連敷衍也沒有敷衍繼續打牌,繡錦也沒有在意而是帶著她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吧台上的藍眼睛調酒師親自為她們送上了他的得意之作。
十幾分鍾後,那幾位美婦人好像玩牌玩厭了,施施然的拖著她們的男伴在沙發上落座,她們的目光在柏安妮和舒小小身上來回轉了轉,皺眉,其中一位戴著一款曾經出現在香奈兒80周年珠寶展上的耳環的四十歲左右的女人尤為不滿意的樣子:“繡錦,怎麼把亂七八糟的人帶到這裏來了。”
在繡錦的示意下,戴著香奈兒耳環女人身邊的男伴很有技巧性的轉移話題,這幾位美婦人身邊的男伴極出色,個個都是混血兒,身材,樣貌,氣質,談吐都數一流,怪不得這十二繡坊的的會費每年都在飆升,可現在柏安妮無暇理會這些,現在令她焦慮的是顧連好把她叫到這裏來到底要幹什麼,還把舒小小也弄來了,心裏冷冷的嘲諷,難不成顧連好想讓這裏的男人來勾引她們。
還好,顧連好沒有讓柏安妮繼續焦慮下去,十一點左右,在房祖望,寇嘉銘的帶領下連好姍姍而來,黑色的及膝洋裝,黑色的網襪,款款向他們走來,藍色鑽石耳環在通透的光暈中流光溢彩。
繡錦站了起來,為她們介紹:“我朋友,顧連好,剛剛回國。”
幾位美婦人起初還是皺著眉頭看著這位不速之客,打量完了她之後齊齊的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藍色鑽石耳環上,眉頭就鬆開了。
“沒有想到有一天希望之光能戴在自己中國同胞身上啊!這可是用錢也難買得到的。”戴著香奈兒耳環的女人帶著羨慕唏噓。
希望之光柏安妮是知道的,它來自於梵蒂岡,由全球第九大鑽石切割成了一百四十二顆小磚石,由梵蒂岡大主教保管,聽說時至去年,大主教一共送出了四十二顆,全球擁有它的人屈指可數。
顧連好手滿不在乎的落在自己的耳朵上,嬌俏中帶著一點點的張揚,輕描淡寫:“剛剛出門前我先生硬塞給我的,聽夫人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榮幸。”
聽顧連好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我先生柏安妮嫉妒了,像市井上的婦人一樣嫉妒,嫉妒她住在蘭廷芳的家裏,嫉妒她可以輕易的讓他跑了大半個北京城為她買鳳梨酥,買老婆餅,更嫉妒她戴著蘭廷芳送給她的希望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