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八號,天空萬裏無雲,北京的室外氣溫依然延續在三十幾度的高溫之中,環保局在官網上建議老人和孩子盡量減少在早上九點到下午四點這段期間減少外出,連好抱著哢哢站在紅綠燈前,她剛剛帶著哢哢從寵物疾病預防中心注射疫苗過來,她的包包裏還放著幾份北京電影學院導演係的簡介,還向交通部門遞交的駕照激活申請。
和著一群人連好站在路口,對麵的大廈牆上的多媒體正在滾動播出一些廣告,然後連好看見英雄了,站在椰子樹下,穿著南亞的那種充滿特色的花襯衫,背對著一望無際的海景沒心沒肺的笑著,牙齒又白又整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為牙膏做廣告,其實,那是一組南亞觀光宣傳。
連好每一個周末都會偷偷的看英雄主持節目,上一期他們那檔節目創了收視新高,據說元英雄那張漂亮陽光的臉蛋是收視的保證,連好覺得那些人是在胡說八道,其實,元英雄主持風格很有趣,他語言風趣活潑深刻,常常聽著聽著就被帶入了他口中的那個世界而忘了他是一個英俊的臉蛋。
站在身邊的幾位女孩子也發出了和連好類似的話,她們說,應該讓廣告商找元英雄去代言牙膏產品。
其實,元英雄有一段時間是醜小鴨,在他十三歲到十七歲時他還戴著著牙套,十四歲的時候在華人少年籃球隊時是一名組織後衛,因為個子太小了,元英雄在十八歲的時候才變成白天鵝的。
綠燈的時候連好還是站著原來的地方沒有動,她拿起了手機撥打英雄的號碼,信號經過了籠長的轉接,通了,是埃米接的電話,意大利人口氣不善,發泄了他的不滿後轉到了英雄的手上。
沒有從前的貧嘴,隻是沉默著,連好握著手機的手都出汗了,咽了咽口水借助喧鬧的北京的街,說出。
“英雄,怎麼辦?顧連好被火星上的男人迷住了,元英雄,那個男人太英俊太令人著迷了,元英雄,顧連好不想回去了,她想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電話那端還在沉默著,然後元英雄用從來沒有過的冷淡口氣:“顧連好,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
“英雄,我舍不得離開他。”連好的聲音帶著哀求。
“別忘了,現在你的身份是我的合法妻子。”顯然,他是生氣了:“顧連好,我並不是好好先生。”
元英雄還在多媒體電視牆上燦爛的笑著,連好咬了咬牙:“英雄,你是知道的我們當初是為什麼結的婚的,所以,不要給我講現在的身份是你的合法妻子這樣可笑的話。”
那邊,他大笑了起來,那笑聲仿佛透過傳聲筒要刺進了連好的耳膜:“可是,顧連好,我來告訴你印章蓋下的那一刻,你在我的心中就成了我的妻子,而且,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我們會有離婚那一天。”
那些呼嘯而過的汽笛聲使得連好一陣頭昏腦脹,對麵的紅燈又再次的被綠燈取代,那電子小綠人在固定的框框行走著,連好眼前一陣發綠,她蹲了下來,捂住了另外一邊耳朵。
“別這樣,英雄,我求你不要這樣,走到今天這一步對我有多麼的不容易你應該知道的,你也應該知道在我的心底裏背負了些什麼,我隻是想和他在一起。”
“你隻是想和他在一起,你真是能和他在一起嗎?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嗎?連好,我想,這個連你自己也不敢肯定吧?”
他在那邊微微沉默了片刻,說:“連好,我見過麗貝卡了,麗貝卡醫生了。”
汽笛聲,廣播音樂聲,孩子的哭聲,行人的謾罵聲構成的噪音世界無處不在。連好木然的搖著頭,喃喃的說著:“元英雄,你憑什麼去見她,誰給你這個權利。。”
“連好,八月十號,我會在新澤西等你的,我相信那天我是可以見到你的。”說完這話後電話被他掐斷了。
連好就捂著電話在那裏發呆。
也不知道紅綠燈變化了多少次,連好才從那個噪音世界解脫過來,不自然的看了看周圍,綠燈再次亮起的時候,連好才沿著斑馬線走到了對街,對街小刀正在等著她。
回到家裏,很意外的連好沒有見到蘭廷芳,平常這個時間段他都會回來吃午飯的,撥打了他的電話,手機關機。
站在空落落的房子裏,連好連做午餐的心情都沒有了,靠在了牆上,歎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現在需要好好的睡一覺。
連好是被臥室的電腦管家的提示音弄醒的,那個機械聲音一遍遍的提醒著門外有訪客,透過監控,蘇四就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天色,這一覺她可真睡的真沉,現在外麵的天色已經微暗。
開了門,讓蘇四進來,一邊給他倒水一邊給蘭廷芳打電話,他的電話還是處關機狀態,連好皺了皺眉。
蘇四開車把連好帶到了餐廳,用餐的時候連好有點心不在焉,老是看放在一邊的的手手機,查看蘭廷芳有沒有打電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