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美國回來之後,連好喜歡在獨處的時候抱住了蘭廷芳的背一遍遍的說著廷芳,我愛你,廷芳,我很愛你很愛你的。
這個男人總會在這個時候緊緊的把她鎖在懷裏,一遍遍的叮囑著她記住她說的話。
和他相處了十幾年的光陰連好又怎麼會不懂得他在從美國回來輕微的轉變,表麵上他看起來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可在一些細微的動作中都在昭示著他的焦慮,盡管他掩飾得很好。
連好不知道蘭廷芳在焦慮著些什麼,直接他的焦慮也許和自己有關,對於他不想讓自己知道的事情連好不想去知道,她信任他。
因此,連好總是一遍遍的對著蘭廷芳說我愛你。
三月初,花房裏的一些花朵開始響應著季節的更改,綠色植物開始冒出了新芽,顯得生機勃勃,連好挑選了一盆長得極好的綠蘿,想把它放在了蘭廷芳的辦公室裏,綠色的植物總可以讓人心情愉悅。
拿著綠蘿在趙舒的帶領下連好來到了亞太集體的辦公樓,現在快要到午餐的時間了,蘭廷芳最近在忙著向歐洲擴展,不再像前陣子一樣可以空出時間回家吃飯了。
她們坐上了直達電梯,趙舒一邊向連好打聽小龍,提到小龍連好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嘴角,連好覺得她的女兒以後說不準會往音樂這方麵發展,還沒有滿周歲的小丫頭竟然會跟著黑人的饒舌音樂手舞足蹈。
這還是連好真正意義上來到蘭廷芳的辦公室,是指堂堂正正的,想到那次在辦公室的瘋狂連好的臉微微有點發燒。
負責蘭廷芳辦公室接聽的秘書看到了她們站了起來,趙舒指著連好說,吳秘書,這是蘭先生的女朋友。
女朋友,這個稱號令連好有點尷尬也有點哭笑不得,可是,她也想不起來用什麼稱呼更適合了,她現在和蘭廷芳還沒有結婚所以當然不能叫她蘭太太,女朋友起碼比前妻來得更好一點,連好這樣安慰自己。
和連好差不多年齡的吳秘書表情一愕,眼神不自然的飄向了辦公室緊閉的門:“蘭先生現在正在27樓的會客。”
趙舒擺了擺手:“我們到辦公室等他。”
吳秘書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在她還沒有來得及把話說出來的時候趙舒帶著連好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裏的舒小小第二次給出了連好一個出乎意料,這次她沒有穿著蘭廷芳的T恤,沒有穿蘭廷芳的拖鞋,但她坐在蘭廷芳的辦公椅上,閉著眼睛,辦公室裏在放著音樂,表情誘人,在聽到聲音後她睜開了眼睛。
錯愕,驚慌,尷尬,然後是理所當然,她甚至於不想掩飾理所當然中帶著的那股小得意,甚至於她眉宇間還表示出了興奮,就像獵人和獵物的關係。
連好冷笑了起來,這看著比誰單純的女孩現在因為沒有蘭廷芳的在場而連演都懶得演下去了。
趙舒也是因為舒小小的出現為之愕然,但很快的她就拿出了公關經理的沉著冷靜:“舒主播,在這個辦公室裏百分之八十的都是商業機密,我覺得你此時並不適合單獨呆在蘭先生的辦公室裏。”
舒小小歪著頭想了想:“我又不是第一次來,可是也沒有聽說過這個辦公室裏有什麼文件被泄露出去。”
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特意看了看連好,這話的訊息無非是想向連好傳達著這樣的一個事實她不是第一次單獨呆在蘭廷芳的辦公室的。
連好讓趙舒先離開辦公室,舒小小從辦公椅上離開,來到了連好麵前靠在辦公桌長手向後撐著,年輕的臉龐明亮皎潔,她就這樣靠在那裏娓娓道來。
“顧小姐,比起你我有的是大把的時間,也許現在你還有自信,但十年後一切就不一樣了,十年後。。。。”
“十年後,你依然貌美如花,而我也許會變胖,會有眼袋,眼神不再明亮,眼角會有皺紋,會長斑,胸部下垂,可是,十年後蘭廷芳這個男人依然還會風華絕代,到時,我站在他身邊也許會像是他的姐姐,甚至是阿姨,舒小小,你是不是想對我說這些。”
舒小小微笑點著頭。
“到時候,是不是你覺得廷芳對我的愛會因為歲月的流逝淡去還因為我不在年輕容顏不在姣好而心生厭倦。”
舒小小再次微笑點頭。
連好的手劃過舒小小如畫的眉心一件光滑的額頭:“舒小小,我和廷芳會白頭偕老的。”
這次,舒小小把點頭改成了嘲笑。
連好望著舒小小:“是不是你覺得我現在根本是在和你講著可笑的事情,不,一點也不可笑,我們的祖輩就是這樣一代一代延續下來的,包掛我的外婆外公,很久很久以後也會包掛我和廷芳。”
“可遺憾的是並不包掛你的爸爸和媽媽?”舒小小在說這些話時帶著恨意。
“即使是這樣也不會影響我對白頭偕老的那份美好的憧憬,舒小小你隻願意看到從一百裏分離出來的那個不和諧的一的那種人,那種人一般會活得很辛苦的,而且,在我看來如果你隻是用一個人的容貌來涵蓋兩個人的情感年齡,那麼,你空有的也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